第148章 別離難忍忍別離(2 / 3)

一個俯頭捕捉到她的唇瓣,輕咬輕吮,輕柔地摩痧,溫柔又細致。

這一下嘴,自然就舍不得放開了。

顏真閉上了眸子。

唇瓣緊緊相貼,緊密得無一絲縫隙,輾轉廝磨。

她的手主動環上他的脖頸,由著他褪下她的衣物,主動攀附著他,與他糾纏。

良久的親吻過後,他的唇遊移到了她的頸窩間,在她雪白的肩頭留下了一道濕潤的紅痕,而後漸漸遊移著向下……

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體溫。

這一刻,二人都不去想其他,盡情放縱。

……

顏真再次醒來之時,已是傍晚。

榻上僅有她一人,沒有鳳雲渺的蹤影。

她便自行下榻穿衣,一路走回了自己的臥房,她要去完成那一串還沒有穿好的紅豆手串。

同一時——

鳳雲渺與尹默玄坐在湖邊的涼亭裏,此刻已心平氣和。

打過一場之後也算是發泄了,如今相對而坐,倒是沒有什麼火氣了。

“你這臉腫得比我還難看。”鳳雲渺飲茶,望著對麵的尹默玄,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

“你也好不到哪去,額頭上的青紫還在,真難看。”尹默玄麵無表情道,“興許是你長得比本王好看了些,即使臉上青紫了,也比本王好看。”

“本宮不想再與你動手了,省得她刨根究底地詢問原因,生出疑慮。”鳳雲渺頓了頓,道,“你平心靜氣地聽我道一句,你所提出的條件,我還是不同意。”

“好,你不同意,本王也不想與你多。就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等你身子虛弱之際,本王自己去跟良玉,把選擇的機會留給她,看她想要怎麼做,你不得幹涉,可好?”

“真是笑話,本宮為何就不能幹涉。”

“鳳雲渺,做人莫要太過分了。”

“尹默玄,你懂什麼叫真情嗎?真情就是無懼生死,本宮接受的就隻能是……一對一的情感,背叛感情之人,我最是不屑。”

“就你懂!我怎麼就不懂了!”尹默玄似乎又被鳳雲渺的話激起了怒火,拍桌而起。

“我陪伴尹殤骨多久,算都算不清了!自我年少起,這個表妹就在我心中,我親眼見著她從不爭不搶的灑脫性格,變得滿腹心機,她的骨血被一點一點地熬成一個君王,這過程中,少不了我的陪伴與輔佐,這不叫真情叫什麼?!”

尹殤骨,鸞鳳國當今女帝的名字。

鳳雲渺道:“你與她走得這麼近,竟然還得不到她的心?”

“大概是造化弄人吧,在她心中我也就隻是兄長了,她看上了一個才與她相識幾個月的男子,但不幸的是那人英年早逝了,我原以為她沒有弱點了,披荊斬棘登上王座後能勵精圖治,卻沒想到她近幾年愈發無心朝政,時不時就要想起那個已死之人。”

尹默玄到這兒,又有些頹然地坐下,“坊間有句話是這麼的,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若是良玉不在了,你也很難再碰到一個令你心動的女子,因為已死之人,在你心中會是最美好的樣子,難以忘卻。”

“看來是我誤解了大舅子了,對不住。”鳳雲渺此刻倒也不吝嗇致歉,“大概是你與我所生長的環境終究不同,言語之間才會產生分歧,你雖然是這片國土上最尊貴的男子,潛意識裏還是覺得女子風流不是錯,因為你自已經被這樣的思想所灌輸,我三言兩語是糾正不了的。”

“你生在男權之國,我生在女權之國,在你們的國土上,不也覺得男子三妻四妾是應該的麼?”

“我可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鳳雲渺道,“我母親自給我灌輸的想法便是——風流即是錯,不論男女,處處留情原本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

“你能有這樣的領悟倒是挺不容易。”尹默玄不緊不慢道,“我認同你的想法,可我依舊不願意讓良玉就這樣香消玉殞。”

“先別太消沉了,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呢。”鳳雲渺道,“我已經叫人守在鎮安王府外了,一旦南弦出門就立即對他下手,將他重病臥床的消息放出,南繡一旦出現,立即將她拿下,沒準這個毒婦手中就有紫月魔蘭的解藥。”

“要真能像你的這樣,那就最好不過。”

……

鎮安王府。

“郡王,您昨日實在飲了太多酒了,喝點薑茶提提神吧。”

南弦望著下人端上來的薑茶,伸手接過。

宿醉的頭疼,讓他大半才緩過神來。

良玉遠嫁的事情對他造成了一個不的打擊,南繡失蹤的消息對他來又是第二層打擊。

“我昨日醉酒,依稀記得南旭國的那位太子似乎來了。”

“是的郡王,您還和他發生了些爭執,那位太子殿下進門的時候,您還揚言要讓人拿掃把將他轟出去……”下人到這兒,幹咳了一聲,“幸好那位殿下,不跟您這個醉漢計較,若是這位殿下心眼,告到陛下那裏去,陛下回頭也要數落您失禮的。”

“原來我喝醉的時候做了這麼些丟人的事……”南弦喝下了碗中的薑茶,伸手揉了揉眉心,“我還有出什麼過分的言語嗎?”

“您也就隻是朝著那位殿下叫囂了幾句。”

“他心裏大概會覺得本王滑稽可笑……”南弦想了想,道,“還是有些丟人啊,本王得去攝政王府跟他賠個不是,好讓他知道本王是個明事理的人,省得他從此將本王當成瘋子看待。去,準備馬車。”

南弦朝下人吩咐著,整理了一番著裝,這才出門去了。

坐上了前往攝政王府的馬車,心中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良玉……

遠嫁異國以後,大概就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吧。

感慨了一番之後,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現在還有讓他更煩惱的一件事。

南繡失蹤,生死不明。

劫走她的人要是圖錢財,為何到現在為止還不朝著鎮安王府發出消息,好讓他拿著贖金去換人啊。

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總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莫非劫匪還有更大的圖謀?

南弦才這麼想著,背後靠著的馬車倏然間一個劇烈晃動,晃的他險些從座椅上掉下來。

“怎麼回事!”南弦坐穩了身子之後,朝著馬車外的車夫輕斥一聲。

“路有些不平,讓郡王您受到了驚嚇,真是抱歉。”馬車外的男子聲線悠漫,嗓音清朗。

而南弦聽著他的聲音,卻是蹙了蹙眉。

不對!

聲音不對!

南弦伸出手,一把掀開了馬車的布簾,正對上一個偉岸挺直的背影。

他怔住。

片刻之前,他吩咐了下人準備馬車,那下人的身形十分枯瘦,也算是個熟麵孔,就是他王府內的人,而此刻背對著他的這人身形卻很是健碩,腰板挺直,分明就不是他原本的車夫!

南弦幾乎想也不想地,衝著眼前那人就要打出一拳!

那人分明是背對著他,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偏就躲避了開。

南弦一拳打了個空,身軀一個不穩,栽倒在了馬車內。

“你是什麼人!”南弦衝著眼前的人低喝一聲,“敢把我王府內的下人調包,有兩把刷子,你是想要挾持本王?”

“郡王您大可放心,我不是來劫持您的,也不是來要您的命,隻是……”

話到這兒,他忽然一個回身,朝著南弦的臉龐迅速撒出一把粉末!

南弦隻覺得一陣淺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吸入了肺腑之中,令人昏昏欲睡,頭昏腦脹。

而且漸漸失去了意識,昏迷之際,還能聽見那男子的聲音……

“讓您睡個幾罷了。”

為何……

要讓他睡個幾呢。

再那駕駛著馬車的男子,已經調轉了個方向,往回走。

一路將馬車行駛到了鎮安王府外,他便一臉焦急地下了馬車,朝著府門口狂奔而去。

意料之內的,被門外的守衛攔下來了。

“什麼人?看清楚了,這是鎮安王府!哪是你能隨便亂闖的。”

“大哥,馬車上的人是你們郡王啊,還不趕緊的將他抬進去!”

“什……什麼?郡王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啊,我就是個街邊擺攤的,方才你們郡王顫顫巍巍地就倒在我攤子邊了,我見他情況不對勁,連忙去扶他,他隻來得及讓我送他回王府,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糟糕,郡王想必是遭到襲擊了。”

“我也覺得應該是,你們趕緊將他扶進去吧。”

……

第二日,南弦郡王重病一事傳遍大街巷。

傳聞,南弦郡王出行途中遭人襲擊,倒在一擺攤販邊上,販將其送回府中。之後,南弦郡王便一直持續著昏迷。

上門診斷的大夫當中,幾乎無人能診出原因。

其中有一名大夫言,像是多年前見過的一種不治之症,具體解決方法還未可知。

“鎮安王府最近是不是招惹上什麼人了?先是南繡郡主被人擄走,下落不明,再是南弦郡王重病在床,藥石無醫。”

“這也太倒黴了吧?鎮安王鎮守邊疆,一雙兒女留在帝都之內享福,卻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就一個個都出了事,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同一時,攝政王府之內也在議論著這件事。

“南繡郡主還沒找到呢,南弦郡王又出事了,最近是不是有人盯上了他們鎮安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