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的外表,春宮畫的內容。
這要是沒走近的,還以為他一心向佛,看著他那虔誠的模樣,都不會上前來打擾他。
真是——陰險的招。
鳳雲渺將視線從春宮畫上挪開。
他的心中還沒能平靜下來,可不能再看這個東西。
“雲渺,我跟你啊,這是我新得的一本春宮畫,比上次我給你的那本更加蕩漾!”花無心到這兒,將手中的書本拿到鳳雲渺麵前,“你看看這個動作,可謂極難……”
鳳雲渺抬手擋開他的書,“別給我看,沒興趣。”
花無心聽聞此話,仿佛像是明白了什麼,低笑一聲,“我險些忘了呢,你夜夜美人在懷,浸泡在溫柔鄉之中,想必是一本滿足了,何須看這些東西來慰藉寂寞的身心,唉,你是享福了,我卻沒機會呢。這種東西,隻適合我這樣寂寞空虛的人觀賞。”
聽著花無心的歎息聲,鳳雲渺淡淡道:“別胡言亂語,你在我麵前胡也就罷了,若是你敢去真麵前胡,可別怪我將你的風流事到處宣揚,毀你名聲。”
“誒,別別別,我不打趣你就是了。這又沒有外人,怎麼了,你敢做還怕人?我總歸是不會泄露出去的。”
“我沒做過,為何要讓你?”
“假正經什麼呀你,這已經夜不歸宿好幾晚,旁人不知道,我跟伶俐可是知道的。”
“夜不歸宿又如何,我隻不過是去陪伴她的,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真的假的?”花無心一臉的難以置信,“你這麼君子?不,這不叫君子,這叫傻。”
“你當本宮跟你一路貨色?”鳳雲渺斜睨著他,目光之中帶著不屑,“你曉得你自己被幾個人碰過麼?你曉得你身上沾染了多少人的氣味?你曉得你被人輪了幾次?”
“等等等等……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隻要是你情我願的事,自然水到渠成。什麼叫我被輪了幾次?”
“不同的女子輪流著與你發生關係,這不叫被輪?”
“這不叫被輪!”
“那怎樣才叫被輪?”
“我……”花無心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用你的光頭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被你那些老相好輪了一遍?”
“不是不是,我想起來了!若是你在被逼迫的情況下,與好幾個人發生關係,身心受創,這才叫被輪!至於在你甘願的情況之下,合一個分一個,分一個合一個,由你自己選擇,這就不叫被輪了,你有點常識行不行!”
“聽著還是挺膈應的,你這理由完全無法服我。分分合合有什麼意義,好一個換一個,你不覺得煩?就不能隻挑準了一個,永不分麼?”
“我倒是想啊,合不來又有什麼法子?性格不合,遲早得分,還有人給我帶過綠帽子呢,不分留著做甚!”
“原來你的眼光竟如此之差,被戴過綠帽子?”鳳雲渺望著花無心,目光之中浮現些許玩味。
花無心:“……”
“我要麼就不找,找了就不打算分開。”鳳雲渺不緊不慢道,“從你的話語之中,我能聽出你曾被欺騙感情,這樣吧,教你一招。往後,千萬不能讓女子太輕易地得到你,你看你意誌力如此薄弱,一看就是經不住勾引的,也難怪你情路坎坷,作為男子,你必須曉得護衛你自己的軀體。”
“你反了吧?你這話對姑娘還差不多!這世上被欺騙感情的女子往往多於被欺騙感情的男子。”
“我不管,身為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都不能控製,那還是人嗎?與獸無差別。”
“我與你交流不來。”花無心合上了書本,轉身便走。
與鳳雲渺爭辯,大多時候都是被堵得接不上話。
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與他爭執。
再鳳雲渺,與花無心交流了一通之後,心中已經算是平靜了下來,回想起之前顏真氣急敗壞的模樣,唇角,不禁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一次,可是把真給惹惱了呢。
怕是不好哄了。
……
一夜很快過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打在水紅色的幔帳上。
顏真睜開眼睛時,身側空無一人。
從來沒有一次是她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鳳雲渺的。
雲渺那個混賬家夥,昨夜也沒有在這兒睡。
回想起與他昨夜發生的事,心中又是一陣氣結。
這個家夥……
幾之內都不想搭理他了。
也不知他是刻意戲耍他,還是真的臨時改變了主意。
真是個磨人的死妖孽。
看她回頭怎麼找個機會收拾他!
顏真穿戴整齊之後,下了榻,洗漱了一番,這才走出了寢殿。
然而,邁出門檻的那一刻,她腳下的步子一頓。
下一刻,轉身走回寢殿之內。
心情不大好,添個妝容,把自己畫成仙女,花枝招展地出門,多吸引一些異性目光,最好能讓雲渺看見,氣死他去。
如此想著,顏真便走到了梳妝台前,將之前史曜連送給她的東西全翻了出來,擺在了桌上。
打個底妝。
畫個眼影。
畫個眼線。
鼻子夠挺了,不用修容。
臉頰潔白光滑,無需遮瑕提亮。
雙頰原本就自帶些許紅潤,腮紅也用不到了。
唇瓣水潤,畫個咬唇妝?
還是畫女王妝罷。
不得不承認,史曜連這個人雖不正常,他製造的東西還真是挺好用的,粉底服帖水潤不浮粉,染唇液的顏色是偏深一些的水紅色,襯上她雪白的肌膚,彰顯出一種冷豔的味道。
淺粉色染唇液,是少女色。
珊瑚粉染唇液,是仙女色。
水紅色染唇液,則是風靡萬千少女的——斬男色。
斬男色,又名“直男斬”,這個名稱的由來是——塗上這個顏色,可以斬獲直男的心,撩漢無數。
顏真將染唇液厚塗,塗抹均勻之後,在銅鏡中細細觀賞著此刻的妝容。
極其冷豔。
倒也不算是濃妝豔抹,她的粉打得並不厚重,隻是添了個深紅唇,十分顯眼,不似平日彰顯出來的少女元氣。
這樣的妝容,頗有氣場。
添了個妝容之後,心情果然美麗了許多,換上了平日裏最鍾愛的紅衣裙,便直接踏出了寢殿。
應該去禦花園逛上一圈。
如此想著,顏真便走向了仙宮之外。
“顏姑娘?”忽聽耳畔響起一聲驚詫的女音,顏真轉過頭,正對上喜鵲呆滯的神色。
“顏姑娘,你今日……”喜鵲怔了好片刻,才回過了神。
“顏姑娘平日裏不喜打扮,即便擦脂抹粉,也隻是淡淡的妝容,今日的妝容……”
“太豔了?”顏真眨巴了一下鳳眼,“不好看?”
“不是不是,好看好看,隻是……太紮眼了。”喜鵲連忙道,“顏姑娘你若是這樣走出去,被娘娘們看見了,她們準又要罵你了。”
“又不是沒被她們罵過,怕什麼,我早就習慣他人對我的妒忌了。”顏真慢條斯理的道了一句,輕晃著手中的羽扇,轉身離開。
一不高興,就想出去作妖。
……
顏真一路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向了禦花園,這個時辰,禦花園內倒是有不少人影晃動,以宮女太監居多,也有三兩嬪妃湊在一起談笑。
顏真的出現自然是不容忽視。
她身著紅裙,原本就很是醒目,再加上今日的冷豔妝容,所吸引來的視線自然不會少。
“你看,那不是顏真嗎?”
“平日裏見她,要麼就是不施粉黛,要麼就是略施粉黛,怎麼今日化的這麼妖豔的妝?這是要給誰看啊!”
“除了給陛下看,還能給誰看?”
“她就從來沒消停過的,不過來她本事也挺不的,前兩日被太後娘娘喊去談話,還以為是她平日裏不規矩的言行傳到了太後娘娘那兒,使得太後娘娘想要教訓她,卻沒想到,還是完完整整地走出來了,看樣子應該沒吃什麼虧。”
“陛下不管她,太後娘娘也不管她,她豈不是愈發無法無?”
“這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一頭幾個妃嬪議論著,不遠處的四角涼亭之內,兩道人影坐著,眼見著顏真的出現,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臉上。
“顏姑娘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啊。”寧晏之望著遠處的那抹紅影,挑了挑眉頭,“還是頭一次看她濃妝豔抹,不過,她倒是極少數的連濃妝豔抹也不顯得俗氣的女子,反而另有一種美感。”
寧晏之身側,寧子初淡淡道:“怎麼,皇叔也欣賞她了?”
“很早前便欣賞,但也隻是欣賞罷了,陛下莫非還擔心我跟你搶人?”寧晏之輕笑了一聲,低頭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放心吧,不會的,撇開君臣這層關係,你我叔侄二人之間,總不能因為一個女子產生什麼芥蒂罷。”
“皇叔不感興趣就好。”寧子初到這兒,朝著身後的林總管道,“去把真喊過來。”
寧晏之道:“不用喊了,她已經看過來了,必定是會過來請安的。”
就在他話的這會兒功夫,顏真果然也邁著步子走過來了,火紅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搖曳,好看得緊。
顏真走到了涼亭之內,規規矩矩地朝二人行了個禮——
“見過陛下,靜王殿下。”
“免禮。”寧子初細細地打量著她,目光之中難得泛上了一絲笑意,“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把自己畫的這麼……”
“妖嬈?”顏真挑了挑眉,“心情不大好,若是陛下覺得我這妝容礙眼,我立馬就洗了去。”
“不礙眼。”寧子初著,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慢條斯理道,“很好看呢,就是你這發式簡單了些,朕回頭送你一個九尾鳳簪,錦上添花。”
此話一出,身側的寧晏之與林總管皆是微微一驚。
九尾鳳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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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老司機的你們,該曉得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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