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為何一見麵就要抱上?(1 / 3)

顏真將二人貶低了一通之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鄙視他人的感覺還挺爽。

當然了,隻針對自己看不順眼的人。

正常情況下,她可是不會對人如此冷嘲熱諷。

對麵那二人自然是極其火大,過去的日子裏,從未被人如此頂撞,如今聽得顏真一番譏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回過神之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氣憤,上前便要對顏真動手。

而顏真自然是極有先見之明的,從藤椅之上迅速起身,一溜煙竄了出去,腳底抹油一般跑得飛快,身後那二人,自然是跟不上她的速度。

“陛下還未醒過來,你們誰也沒有權利治我的罪!若實在心裏不順暢,就去陛下那兒訴苦吧,且看看他會不會幫你們出這口惡氣,嗬嗬……”

嬌脆動人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寧子怡與嚴淑妃很快就被她甩出了一段距離。

二人跑得都有些氣喘籲籲,便停下了腳步,稍作休息,眼見著顏真的身影越來越遠,在視線中變成一個點,直至消失不見。

“這女人是屬馬的嗎?怎的腳步這般快。”嚴淑妃憤恨地道了一句,“敢這樣辱罵我,遲早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她與南旭太子的事還沒結束,皇兄醒來之後,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皇兄的性格我很是了解,最恨欺騙與背叛,哪怕顏真曾經多得他的寵幸,觸犯了他的底線,也絕不會好過。”

寧子怡陰沉著臉,開口語氣冰涼,“她如今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情逸致來辱罵我們,聽她的那些都叫什麼話?字字句句都是要把人得罪了徹底才甘心,依我看來,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眼見著自己要倒黴了,便幹脆將所有人都得罪個幹淨,讓自己的心情落得個舒坦。”

“公主所言極是。”嚴淑妃冷笑了一聲,“從前隻覺得這女子不守規矩人得誌,如今看來,她的缺陷當真是多到都不完,不僅傷風敗俗,水性楊花,更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她罵我與皇後也就罷了,畢竟我們都曾經與她結怨過,可公主您一向待她不薄,她卻連您都一同罵了。”

“就當本公主是瞎了眼了,當初還覺得她真性情,不曾發現她那爽朗外表下的居心叵測。”寧子怡嗤笑了一聲,“真是吃一塹長一智,本公主以後再也不會隨意輕信人,顏真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今日倒是讓她罵了個爽,且看看皇兄醒了之後,會如何處置她,屆時,就輪到我們來嘲笑她了。”

“隻盼著陛下快些醒來,將她處置了,莫要再被她灌了**湯,分不清是非曲直。”

這一頭的二人將顏真咒罵了一番之後,便離開了仙樂宮,另一邊,長央殿內——

“林太醫,陛下的情況如何?”

懸掛著明黃色幔帳的榻前,寧晏之雙手環胸,望著躺在榻上的人,朝著一旁的太醫問話。

“靜王殿下放心,陛下並無大礙,隻是受了刺激才導致昏厥,接下來的兩日,陛下要多注意著休息,莫要再操勞了,臣會開副藥方,有助於陛下安睡。”

“受了刺激?”寧晏之眉頭輕挑,視線一轉,望向右側方的林總管,“老林啊,陛下雖年少,卻也是見多了大場麵的,這心理承受能力絕對不低,有什麼事能讓他受了刺激導致昏厥?本王不在的那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子初昏厥的那會兒,他並不在場,因此,這會兒聽太醫寧子初因為受了刺激而昏厥,這心中頗為好奇。

林總管聽著寧晏之的問話,歎息了一聲,“靜王殿下,您不在的那會兒,還真是發生了不少事,先是怡長公主哭哭啼啼地去跟陛下告顏姑娘的狀,再是顏姑娘與公主爭辯了一番之後,從高台之上躍下……”

“等會兒等會兒,本王聽得雲裏霧裏的,老林你將來龍去脈清楚些。”

“是。”

接下來的片刻時間裏,林總管便將寧子怡闖入高台告狀之後的事敘述了一遍。

“當時眼見著顏姑娘要跳下高台,我們可都是驚愕了,陛下喊了一聲,顏姑娘並未理會,之後,陛下與那西寧國國君都衝上前去,試圖要將顏姑娘拉上來,兩人卻都沒拉住,還是讓顏姑娘掉下去了,緊急時刻,南旭太子又出現,將顏姑娘接住了,當時陛下的神色就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在發愣,之後便昏厥了。”

寧晏之聽著林總管的講述,陷入了思索。

顏真與鳳雲渺……

當他聽到這兩人之間存在私情時,竟沒有覺得有多震驚。

隻是地訝異了一番,隨後,便又覺得合理。

隻因為……

他想起了與鳳雲渺第一次交流時,與鳳雲渺的最後那幾句對話。

“太子就當是給本王一個麵子,與本王,你中意怎樣的女子?我北昱國的貴女們當中,有不少仰慕太子殿下風姿的,她們想必也很好奇,殿下對於未來正妃的要求。”

“既然靜王殿下問了,那麼本宮就正經地回答。第一,要美若仙。第二,精彩絕豔;第三,冰雪聰明;第四,身姿纖細高挑,膀大腰圓的不做考慮,個頭不能太矮,低於本宮肩膀的也不做考慮;第五,能歌善舞;第六,文武雙全。以上這些,少一條都不行。”

當時就覺得鳳雲渺所提的這些要求,有些過分追求完美,但之後仔細一下,倒還真是有人能達到。

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顏真,隻是覺得,單論身份的話,這二人之間已經隔著一條鴻溝,想必不會有多大的牽扯。

那事實往往是出乎人意料的。

或許,顏真從一開始,就已經入了鳳雲渺的眼。

或許,在那一日之前,他們兩人就已經相識。

更甚者,不僅僅是相識,或許早早就定情?

若不是恰好被寧子怡撞破了二人之間的情愫,這兩人還能在一起暗通款曲多久?

寧晏之想到這,視線又落在了榻上的寧子初身上。

他的性格素來狠辣,顏真這一次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竟沒有立即處置她,反而在她要跳下高台的那一刻,奔向她。

顏真是第一個能讓他破例的女子。

顏真的墜落,竟會讓他受了刺激昏厥?

他的心不該是如此脆弱才對。

對了——

他的同胞親姐寧子萱,當年正是從高台上墜下,香消玉殞。

聽人,是仰頭墜下,直擊地麵,回無力。

寧子萱,是他心中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個痛。

今日顏真墜下高台,是否勾起了他曾經的沉痛回憶?

寧晏之正想著,卻見榻上的寧子初手指動了動。

原本以為他就要醒來,但片刻之後,依舊沒有睜眼的征兆,反而額頭上沁下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莫非是夢到了什麼。

“拿條幹淨的毛巾來,擰濕了給陛下擦擦汗。”寧晏之朝著身旁的下人吩咐一聲,便在床沿邊坐下來。

下一刻,耳畔響起一聲十分微弱的低喃——

“阿姐……”

寧晏之聽著這聲低喃,垂下了眼。

果然……

那位已經死去了多年的萱公主,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

此刻,寧子初的手無意識地抓著床單,捏得很緊,手背之上的青筋都要暴起。

朦朦朧朧之間,好像回到了一個地方。

周遭一片花團錦簇,落英繽紛,正是禦花園。在一棵美人蕉旁,約莫十歲的黑衣少年,對著另一名比大一兩歲的白衣少年道——

“三哥,本宮覺得很是無聊,你趴下來,給我當馬騎。”

“我也是皇子,怎麼能給你當馬騎?”

“你是皇子又怎麼了?我是太子,東宮太子!母後,父皇的兒女當中,就屬我最大,你們其他人都要聽我的,我讓你給我當馬騎,你就乖乖地趴下來,哪來那麼多廢話?”

黑衣少年到這兒,冷哼了一聲,朝著周圍幾名太監道:“把他給我按在地上,讓他趴著,本宮沒起來,就不準起來!”

周圍幾名太監聞言,非但不阻止,反而竊笑了兩聲,上前就抓住了那白衣少年。

少年自然是不依,一個側身便靈活地避開,還朝著上前來的兩個太監一人一腳。

身為皇子,總有武藝傍身,豈容人想捉拿就捉拿?

黑衣少年眼見著白衣少年反抗,當即威脅道:“你竟然不聽我的話,你可知與我作對是什麼後果?你若是不依我,我就告訴我母後,讓他好好對付你母妃!以你母妃的身份,還不是我母後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白衣少年聽聞此話,當即安靜了,任由身邊的太監將他按在了地上,一言不發,低垂的臉上,一派隱忍之色。

“這就對了,好好聽我的話,我自然也就不會對付你們了。若是讓我高興了,我會跟母後,讓她也好好賞賜一下你的母妃。哈哈!”

黑衣少年猖狂地笑著,大步邁到了白衣少年的身後,騎在了他的背上。

“駕!”

“皇兄,你怎麼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當馬兒就要會跑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