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殿下答對了。”顏真掩唇輕笑,“殿下的邏輯與反應當真快又準,不過,香澤國的兩位殿下記性也是好的,我這一口氣念出來的話,二位都能捕捉到重點。”
顏真著,瞥了一眼秦斷玉。
縱然滿腹經綸傲慢清高,要比刁鑽古怪終究不是她顏真的對手。
一個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但不一定代表這個人邏輯能力就強悍了,許多書呆子可以將整本書倒背如流,可腦子卻不擅長於轉彎。
論學問,也許這秦斷玉不是吹的,畢竟眾人對他好評如潮,群眾不是瞎的。
可要論腦子轉得快,在場的這些人中腦子最會轉彎的必然是靜王寧晏之。
“聽聞斷玉公子是南旭國的大才子。”顏真望著秦斷玉那有些僵硬的臉龐,悠悠道,“我們北昱國的靜王殿下卻是不輸給您呢,今日我們聚在一起的這番問答若是傳出去,靜王殿下頭頂上也要多一個大才子的帽子了,是吧?”
“別別別,本王不要這樣的帽子。”寧晏之連忙道,“本王這個人呐,從就不愛念書,那些酸不溜丟的詩文,看得頭疼,真你可千萬別把本王捧高了,本王還是做個閑散王爺舒坦,不與才子們爭鋒了。”
“靜王殿下謙虛了。”秦斷玉這會兒似是平複了心緒,輕描淡寫道,“在下腦子轉得不夠快,在下認了。”
寧子怡聞言,心中暗罵顏真刁鑽,得罪了她的貴客。
可麵上,她還得從容道:“秦公子你莫要如此,你滿腹經綸,是眾人皆知的,真她不過就是擅長於耍聰明,古靈精怪了些,公子無需跟她較真。”
“公主殿下得不錯,我今日本不該來的,擾了大家的興致,真忽然覺得有些身體不適,諸位殿下,失陪了。”顏真朝著眾人如此了一句,便開溜了。
今日她是拉風了,可她得罪了秦斷玉又得罪了寧子怡。
得罪便得罪了,隻要不是得罪了寧子初,得罪誰她都無所畏懼。
一路晃悠著回了仙樂宮,她的一雙腳不由自主地邁向了偏殿。
這宮裏她誰都信不過,勉強能信的還真的就隻有偏殿樓上住著的那醜男。
雲淚的屋子房門如往日那樣半敞著不緊閉,顏真拍開門板,身子一歪倚靠在門邊,望著屋內那正在磨墨的人,悠悠道:“雲淚,我今兒碰上了一個奇葩,南旭國的大才子,見我第一眼就看我不順眼。”
雲淚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她,神色疑惑,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我又沒得罪他,他看我的眼神卻十分不屑又冷漠,我猜測,他那種清高的才子,喜歡的必定是清純無害的絕世白蓮花女子,對於如花朵般妖豔的本仙我,他瞧不上,反而瞧得煩,他雖然嘴上沒我什麼,心中必定暗罵我是狐狸精,你他是不是腦抽風?”
雲淚微一挑眉,轉回頭。
“你挑眉什麼意思,你讚同他的話?”顏真步入屋內,到了雲淚身側,扳過他的肩,“你,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雲淚提筆,沾了墨水,寫——
不醜、不笨、不偽、不妖、不作、不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