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望著他所寫的內容,額頭一跳。
“不醜、不笨、不偽、不妖、不作、不謙……我能理解為,你是在讚我美麗聰慧真性情並非妖豔賤貨,就是有點兒自戀?”
雲淚的個性高冷了些,他若是要誇讚一個人也不會誇得很直接,若是要貶低一個人倒是不會客氣,因此,解讀他的意思,不難。
最後的‘不謙’二字,想必是指出了她的狂妄,不謙虛。
“雲淚,我並非是狂妄自大之人。”顏真輕搖著羽扇,悠然道,“在某些方麵,我的確自我感覺良好了些,這不能是自大,頂多稱為自信吧?”
雲淚手中的筆再次揮舞,寫道:你的南旭才子,可是秦斷玉?
“正是。”顏真笑道,“你猜到了?”
雲淚回:聽你言語間描述,那人清高傲慢,我便猜到是他。
“他縱然才華橫溢,卻不怎麼討喜。我與他初見,什麼壞事都沒幹,他卻瞧我不順眼了,他已經給我扣上了一頂非良家女子的帽子,既然如此,多無益。”顏真輕描淡寫道,“反正他也被我稍稍耍了一回,看他還得意忘形。”
雲淚將筆擱下,唇角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能把秦斷玉能耍弄了,不容易呢。
……
午間的陽光灑在巍峨的宮廷屋瓦上,鳳儀宮內,有身著金紅鳳袍的的女子斜靠在軟榻上,她眼瞼低垂,睫毛卷翹密長地遮住眸光,神色有些許的惆悵。
站在身旁的貼身侍女道:“娘娘可是在為了公子消失一事發愁?”
“本宮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為何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一點兒蹤跡都尋不到,叔父問起來,本宮都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他。”
“娘娘,公子消失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想必是顏真?他當時瞧上了顏真,奴婢就覺得沒好事,之後顏真離開了禦花園,他便也跟著出去了,再後來就沒有了消息,或許顏真知道他的下落呢。”
“本宮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可本宮應該去仙宮審問顏真麼?不能!”楚皇後有些心煩氣躁,“堂弟看上了她,動了歪心思,他當時要跟上去,是本宮默許了的,若是本宮現在去仙宮逼問顏真,那豈不是自找麻煩?顏真若問本宮為何找她,總不能是親眼看見堂弟尾隨了她吧?親眼看見卻不製止,作為六宮之主,乃是失徳。這事兒若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倒黴的是本宮,可不是顏真。”
“娘娘的是,娘娘默許了公子去尾隨她的事,不能被人知曉,可是娘娘,若是不問顏真,咱們可就失去了唯一一條找公子的線索了。”
“總不能為了找他,害得本宮又惹怒陛下,就算問了顏真,她會實話麼?堂弟的功夫好著呢,顏真不過一介女流,製不住堂弟的,這件事蹊蹺得很,與她有沒有關係也不能妄斷,句實在話,堂弟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是他自找的。”
“倒也是……”侍女歎息一聲,忽的想到了一事,又道,“對了娘娘,盜竊火芝的竊賊抓到了,已死,據他身上沒有火芝,此事也古怪了些,他沒能逃出宮去,火芝應該還在宮裏才對,興許他藏在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