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要不要讓禦醫瞧一瞧？”
“不用了，女子嘛，每個月都有那麼幾會……”
“朕知道了。”
顏真借口溜出禦書房後，鬆了口氣。
有時候跟皇帝話還真是累，他太難以捉摸。
她雖與楚皇後沒有半點兒交情，這會兒卻不禁有些同情楚皇後，以皇帝的性格，楚皇後這一生想必都悲涼哀婉。
若是楚皇後無情也就罷了，可她看得出，楚皇後對皇帝是有情的，若是無情，又怎會被打擊？
顏真一路走回仙樂宮，都在思索一個問題。
之前沒想過要離開皇宮，是覺得這地方還算是個不錯的棲身之所，至少皇帝不曾虧待過她，皇帝就如同她的上司，指揮她做這做那，賞金沒少給，福利也頗多。
但是……
居於人下，她終歸是不甘心的。
更何況這位上司脾氣難以捉摸，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盼著他把自己炒魷魚，都盼不來。
顏真忽然便是生出了一個想法。
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離開此地，不必處於寧子初掌控之中。
顏真一路想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回了仙樂宮。
望著偏殿的方向，忽然生出一種找雲淚聊的衝動。
放眼整個宮中，能信得過的似乎真的隻有那醜男，與他萍水相逢，無任何利益牽扯，有些話給他聽倒是放心。
這般想著，顏真奔向偏殿樓上，雲淚的屋子房門敞著，她便直接進去了。
雲淚正拿著個碗搗鼓什麼東西，用一根勺子攪啊攪的。
顏真走上前，好奇道：“這什麼玩意？”
雲淚手上的動作一頓，拿起勺子，往自己的臉上比劃著塗抹的動作，意思是：易容。
顏真眸光一亮，“麵膜？”
雲淚不解地望著她。
麵膜……
意思是臉上糊一層膜？
跟易容的意思似乎差不多。
國與國之間存在文化差異，莫非北昱國將人皮麵具稱為麵膜？這個詞彙倒也新鮮。
“雲淚，敷麵膜怎能不叫上我呢，我先敷。”顏真嗬嗬一笑，從雲淚手中奪過了勺子，從碗裏那堆黏糊糊的玩意裏掏了一勺，抹在了臉頰上。
唔，冰冰涼涼，還蠻舒服。
雲淚見次，微一挑眉。
這女子懂易容術？之前沒聽她過。
她是要展示一番易容術給他看？
他拭目以待。
然而，接下來顏真的動作卻讓他驚詫了——
她把碗裏挖出的東西均勻地抹在了臉上，用勺子攤平了，嘀咕道：“你這麵膜配方都有哪些？以後你不在了，我自己也能敷，夜裏睡前敷，第二日起來，臉孔必定水嫩。”
雲淚：“……”
她在什麼？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急忙擒住顏真的手，不讓她繼續。
顏真被打斷，頓時疑惑，“作甚？”
雲淚一手奪過她手中的勺子，另一手提筆，迅速寫下兩行字——
此物不是養顏之用，乃是易容之用，塗抹過多不利於透氣，興許會出現肌膚問題。
顏真瞪眼，“易容用的？”
－－－－－－題外話－－－－－－
真：特麼不早。
雲淚：我特麼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