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此次是認真的。”朝龍一字一字的說著,神情嚴肅而認真,一點不容人反駁,已經風流了太多年,如今終於動了真情,因而他不想放棄。
“認真?”朝秋誌冷嘲一聲,“男兒誌在四方,焉能為一女人而消磨誌氣?拿出你以前的雄心壯誌,朝家堡還需要你去撐著。”
“不。”朝龍搖頭,“朝家堡不是還有弟弟朝蛇嗎?三弟各方麵才能都不差,隻要爹肯放手讓他幹,他做得絕不比朝龍差。”
“別給我提他。”朝秋誌大袖一揮,滿是不悅,“蛇兒一天隻知道和爹爹作對,有些事放手讓他幹豈不做砸了?”
“難道爹是認為朝龍不會和您作對,所以才覺得朝龍好使喚的嗎?”朝龍心中涼了半截,原來自己在父親心中是這樣的感覺。
朝秋誌身子微微晃了晃,但瞬間又恢複了鎮定,道:“龍兒何必做如此想法?真是太令為父失望了,因為你聰明,所以為父才要對你寄予過高的期望,龍兒不要誤解。”
朝龍麵上苦笑下,“也許爹對孩兒真的期望過高了。”
朝秋誌冷目瞪向朝龍,鄙夷道:“瞧你,為了那女人,竟然喪失了鬥誌,看來那女人不可留。”
朝龍聽之忽然大驚,脫口道:“難道爹想要對艾文動手?”
“哼!”朝秋誌又是一哼,如果無法讓朝龍恢複到以前的狀態,那殺了那女子也未嚐不可。
“如果爹對她動手的話,那麼爹失去的將不隻是大哥朝莽。”朝龍心中悲涼,憤怒,極是不滿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憑什麼說女人便是男人事業上的絆腳石?以他的理解,女人該是男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聞言,朝秋誌恍然覺得腳底生寒,朝莽那永遠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八年前為了小蝶那女子居然撒手去了塞外,對朝家堡之事再不聞不問,八年了,這兒子有和沒有一樣,但不一樣的卻是自己心中總在牽掛著他,如今,如果朝龍也像他那樣,那麼朝家堡豈不再無力在江湖傲然屹立於一方?
不,無論如何也要挽留住朝龍。
半響的沉默後,朝秋誌終於妥協道:“想留住那女子的性命也未嚐不可,之後為父要你辦的事你必須親自去辦,而不是讓一個下人去頂替,為父可不想讓江湖人士看咱朝家堡的笑話。”
“好!”微微呆了下,朝龍隻好暫且答應,也許像大哥那樣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將會是個最好的打算。
目光在朝龍麵上掃了掃,朝秋誌無奈的歎道:“龍兒你可不要被女人毀了。”
“朝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所以爹不必感歎,還有,孩兒愛那姑娘,如果爹做出傷害她的事來,那孩兒絕不答應。”朝龍又一次的聲明自己要保護艾文的決心。
心頭一震,朝秋誌不信的看著朝龍,自己養的兒子居然來威脅自己?反了。
“哼,你自己注意點自己的行為,以後一定要將自己行蹤告知朝家堡,可別像今日一樣躲到這深山老林中來,任所有人都無法找到你,今日若不是收到羅醫怪叟的通知,為父還不知道你在此……”
“爹來此是羅醫怪叟通知的?”朝龍雙眸登時漲大,腦中嗡然一響,陡然間心跳加速,沒來由的害怕起來,羅醫怪叟通知的,羅醫怪叟是想將自己引出來啊……
心中想法如電光石火般閃過後,朝龍頓時憤怒起來,身形一晃,猶如一抹煙塵嗖然掠去。
見朝龍離開了,朝秋誌登時有些惱火,看來龍兒已被那女子迷昏了頭。
“艾文,艾文,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一路狂奔,朝龍萬分焦急的念叨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怕自己趕不及,他怕艾文已經受到了傷害。
……為何會這麼笨呢!不是說要保護艾文的嗎?不是說一刻不離她的嗎?為何在關鍵時刻會出現失誤?
——艾文,抱歉,一定不要有事。
躍上樹屋,朝龍來不及換氣,猛然的推開廳門,闖進艾文的臥房。
“艾文……”老遠的喊著,朝龍心中說不出的擔心。
但見艾文趴在床上,頭發淩亂,衣衫淩亂,在她的旁邊,那被褥上還有一片血跡。
目睹這些,朝龍簡直要抓狂,他來晚了,真的來晚了。
“艾文……”疾步上前,朝龍心疼、悲憤、自怨的喊了一聲,嗚咽著說不出話來,他恨自己,很恨自己,為何要離開艾文,為何啊……
“朝龍,你回來了嗎?”艾文冷不防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淡淡的語氣有幾許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