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坐在趙原身旁的男子興奮的拍手,似乎早都想看佟止琴表演了。
趙原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公子糾今日不是準備好琴了嗎?既然有所備,何不展示出來呢?”
“這是自然,”公子糾笑眯眯的瞄向佟止琴,“本公子日前尋得一把千年古琴,以佟姑娘氣質,配以這把琴自是再好不過。”說著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裹,放於桌上,揭開一層層絲綢後,露出了一把檀木古琴,相當的小巧,幾乎隻有兩個手掌大小,女子彈奏時,確實是能體現出我見猶憐的感覺來。
眾人一見此琴,頓時唏噓,如此古琴,當真難得。
“還請止琴姑娘笑納,”公子糾雙手托琴,笑意吟吟的走上去。向美女獻殷勤,他已經練了多年,想必此次也不會失手。
佟止琴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她知道接受他的琴代表了什麼,是以,愣是愣著不敢接,求救的目光瞟向紫鬱。
紫鬱眉中一動,正想起身,暗中卻被艾文示意坐下。
艾文掃了眼那琴,微微挑眉,冷笑道:“嗬!此琴能有四五十年算不錯了,還千年呢。”
不屑的語聲一起,正在送琴的公子糾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轉過頭來一瞥艾文,道:“姑娘何出此言?”
艾文抿嘴一笑,“木的年齡是可以計算的,就像你與鄒夫子的年齡為何看起來不一樣?很顯然臉上的皺紋就是證據,同樣木的年齡也可從紋理上來判斷,請看那琴的側邊,一圈為一年,如此數下去,說它有四五十年已經夠不錯了。”
公子糾聽的尷尬異常,若然這琴當真隻有四五十年,那他豈不丟大臉了?
鄒夫子捋著胡須連連審視艾文,“姑娘此言當真聞所未聞,聽所未聽。”
佟止琴不想大家矛盾再加深,拿出自己備好的琴,道:“還是讓止琴為大家獻上去一曲吧!”
纖細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放,清幽而隱有哀怨的琴聲頓時響起,而議政也在眾人的凝神靜聽中結束。
是夜,艾文坐在床旁守夜,她與韓虓約定過,韓虓守兩晚,她守一晚,可是每到她守的這一晚,她都難受的要死。
從議政會上出來,三人就未再進巨鹿侯的府邸,艾文把巨鹿侯得罪了,那幾乎能一手指天的人,還是離他遠點的好。為了佟止琴,紫鬱隱隱不願出來,卻又不說什麼,跟著兩人入住了城內最好的客棧。隻是進了客棧,他就兀自去休息了,一句話不說。
“艾文,”韓虓閉目一會,睡不著,睜開眼道:“你睡了嗎?”
艾文睡意朦朧瞥他一眼,“幹嘛?”
“我有點納悶誒,為何巨鹿侯聽見吾三人是楚國人士之後就以上賓對待?”
艾文撇撇嘴,“不足為奇啊,他趙穆乃是楚國春申君的私生子,對楚國人自是要另眼相看了。不過此人為人極度的狡詐凶殘而且好色貪婪,做事從來不擇手段,即便是楚國人,咱也得小心點。”
韓虓眼神異樣的看著艾文,“這些,你怎會知道?”這不應該都是很保密的事嗎?她一個小女子怎會有如此大的能耐呢?
“看曆史書看的,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兩千多年後的未來人,所以知道,你信不?”艾文眯著眼簾,半開玩笑的瞧著韓虓。
韓虓一聽她這離奇的說詞,立即否認,“開什麼玩笑?”
“不信啊?那我告訴你我是仙女下凡你信不呢?”
“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所以仙女之事你也別想騙我,”注視著艾文,韓虓想笑的不行,這死丫頭,編得像模像樣的。
不信鬼神,不太封建嘛,艾文寵溺的輕點一下韓虓腦袋,“呀,這顆腦袋,嗯,好。”
韓虓被她誇的哭笑不得,看著艾文開朗的容顏,一時,雙眸竟是無法挪移開了。
“嘿,”艾文回避似的假笑一聲,枕著雙手往床上靠去。
與艾文混的時間長了,韓虓不覺中變得大膽起來,這會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反正他都已經守了兩夜了,不是嗎?
窗外,呼呼的寒風刮著,鬼哭狼嚎一般,這天,似乎要凍了。
守了半宿,艾文冷的直打哆嗦,半點睡不著,可氣人的是還困的睜不開眼。努了很大的力,她費勁的扯開眼簾瞥了一眼韓虓往裏睡的樣,腦門突然一熱,暗想跪坐太難受了,躺旁邊該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