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話中之意是?”鄒羽田看的也是矛盾得很,對佟止琴不利的人,他該以怎樣的心態來麵對呢。
“鄒夫子或許意想不到,止琴姑娘因與紫鬱分開而痛苦,而我則是因與紫鬱結合而難受。”艾文直接攤牌,道:“這個中種種實在一言難盡,總之佟止琴或許不會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但我卻絕對不會為自己的婚姻而妥協,”
鄒羽田聽的懵了,想了想,道:“難道姑娘也是受青衣神君之迫?”
艾文搖頭,“我自己答應的,算不得是受紫前輩之迫,不過也是有難言的苦衷哦。”
鄒羽田深深的看著艾文,半響,似是相信了艾文之言,道:“那好,明日議政姑娘想去也行,不過得自己小心了,像姑娘這般美貌的女子,實在不宜在權貴之間往來。”
“嗯,”艾文點點頭,暗中卻在奇怪美貌與權貴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次日,竹楟小居內,暗香撲鼻,蝶舞飛揚,目之所及,一片花海,此便是巨鹿侯為議政而準備的所在。
“好美的地方。”目觸這片美景,艾文不由的讚歎。移目望去,不遠處一道溪流叮咚的流淌著,陽光灑下來,一地綺麗。溪流側方,一匹七尺寬的瀑布,嘩嘩的向下瀉著,彈奏出一曲單調而明快的音符。清冷的陽光落在上麵,泛著刺目的亮光,幾如魚鱗般幽美光亮。
跨過溪流上的橫橋,瀑布後的洞口幽然而顯,據巨鹿侯內領事的說法,議政便是在洞內展開。將洞口開在瀑布的後麵,這設計確實令人驚歎。
事實上,三人來到此地後,議政已經展開了多時,若不是紫鬱磨磨蹭蹭的不願來,可能不至於會遲到。
悄然移身洞內,三人安靜的矗立在洞口側邊觀察著各國謀士議政的激烈場麵。
但見洞內,空曠寬敞,布置的相當繁華。受巨鹿侯之請而來的十來個謀士逐一盤腿坐在橫桌旁,喝著麵前的甘露,吃著紅彤彤的烤豬肉,側耳傾聽各人意見,說到與自己看法相左之處,往往吵的麵紅耳赤,這議政不可謂不激烈。但其中幾人目光卻是一直在佟止琴身上打轉,看樣議政是假,欣賞美女才是真的。
見此,佟止琴均以微笑帶過,與鄒羽田一同坐在貴賓席上,麵色和藹的麵對眾人,不時點頭,對鄒羽田認為可行的意見,立即動筆記下來。
在艾文眼中看來,她簡直和鄒羽田的秘書沒兩樣。
“當今天下,戰亂紛紛,百姓流離失所,七國卻又相持不讓,如此下去受害的還是百姓,卻不知七國今後將如何處之?”說這話的乃是上首一個看似年輕有為的公子,神情中滿是對百姓苦難命運的哀歎。
鄒羽田點點頭,捋著胡須緩緩發言:“陰陽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自有其規律可循,戰亂不會持續下去,七國最終也將找到解決之法。老夫這幾日夜觀星象,發現北方天狼星陡顯強光,看樣七國命運定將確定。”
艾文聽的皺眉,這七國命運若能以星象測出來的話,那還要科學幹嘛?看來這鄒羽田也和鄒衍一樣是個陰陽家嘛。
先前說話之人聞言,眉中一動,道:“北方?秦國在北方,難道鄒夫子所觀……”
“此言差耶,齊國現在國勢昌隆……”反駁之聲一片。
艾文聽的有趣,瞟眼紫鬱,忍不住推推韓虓,輕道:“瞧,紫鬱看佟止琴的眼神很不一樣哦!”
韓虓從未接觸過政治,這會正聽得津津有味之時,竟被艾文打岔。他回過神來,瞟眼紫鬱,不以為然的道:“我還覺得你看朝龍的眼神不一樣呢。”
咦!竟扯到朝龍那去了,艾文睥睨他一眼,嘴不饒人的道:“那你怎麼沒發現我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樣呢?”哼,想損我,門都沒有。
韓虓嘴角微微牽了牽,卻是瞟向眾人,懶得說話,這議政之事他正感興趣呢。
待眾人議論到各國所用法律時,最下首的一位瘦弱公子突然結結巴巴的道:“七國,若……若想強……強大,法律是最……最關鍵的,現今,各……各國……法律都傾向於德之方麵,卻……卻不知,百——姓乃是最……最愚昧的……必須得……得以刑……刑法管……管住……黎——民百姓……”哇,聽得人好生難受哦!貌似用搶口對著也憋不出話來的就是這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