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正自沉吟中,突聞艾文一聲沒任何征兆的呼聲,還蠻橫的用手指著自己,命令似的道:“你——韓虓,不準喜歡我!”

“哦?”韓虓微一怔,眯著眼,審視她一下,好笑不已,會有女人對男人如此說話嗎?嗬,這怪胎……

“你不必質疑,照辦就是了。”為了形象逼真點,艾文擺出了個標準的痞子樣,愣是不叫韓虓看好。她別的本事沒有,這弄虛作假的手段嘛,幾輩子都使不完。

韓虓看的訝然一笑,眼神異樣的瞄向她,遲疑著道:“可是——如果你喜歡上我,那怎麼辦?”心下暗想:如果我韓虓有什麼變化的話,那這女人就是“罪魁禍首”了,現在還想抽身一了了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本來如此說話不是他的本性,而他也不想把話挑得這麼直白,可是艾文一再的不饒他,他忍性真有那麼好嗎?

——人總會在相互接觸的過程中被潛移默化,雖然他不曾想過,而且改變了後也未有知覺,但這不覺中改變了的模樣卻是不容置疑的。

“喜歡你?”艾文愣了愣,似乎還沒想過這問題,仰天想了想,幹脆賊眼一溜,懶得去管,豪放地甩手道:“這你不用管。”會有那麼一天嗎?在異時空談戀愛,嗬!那玩笑開大了。

離開懸崖後,步行約莫柱香時間,二人在山下的客棧裏找到了紫鬱,一問之下才知紫鬱磨蹭了那麼多時間,原來是把周彥霜祖孫二人送去秦家堡了,二人傷勢不輕,得有個安全之地養傷才是。

坐上他準備好的馬匹,艾文隱忍著屁股上的疼痛,又開始讓馬匹帶著絕塵而去。

此地是虎頭幫的地盤,三人剛把虎頭幫得罪了,不趕快離開此地的話,虎頭幫的人定是要來糾纏,是以,踏上路途後,三人就馬不停蹄的趕路。

但艾文實在是不習慣馬背上的感覺,不多久她就坐不住了,換了幾個姿勢臀部亦覺難受,比起這些在馬背上磨練著長大的人,她怎麼可能抵得過萬分之一呢?因而疼痛難忍之際,她趕緊招呼紫鬱,“紫鬱,在這裏,你能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嗎?再繼續趕路,本姑娘就要一命嗚呼了。”

關於這問題,紫鬱的回答是此去五百裏就到趙國的境內了,在趙國他還認識一些人,到時可以投奔他們歇個幾日也行。

一聽五百裏,艾文頓時暈厥,二千五百米的路程啊,趕到趙國後,她還有命嗎?

瞥眼她愁眉苦臉的樣,韓虓暗中好笑不已,手腕一動,霍地提起她輕一甩,橫趴到馬背上,道:“這樣子可以嗎?”

艾文側頭一瞅他,“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就準備好給我陪葬了。”

如此往前行得百來裏,艾文胃中翻騰得想吐,老天,有聽人暈車暈船暈機的,還沒聽過人暈馬的,可是她當真暈馬了啊!

下了馬,看著艾文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的難受樣,韓虓關切的拍拍她背部,“這樣能好受點嗎?”

紫鬱在一旁斜眼瞅著二人,氣的連連嗤鼻。

作了幾個嘔吐的動作,艾文還是沒吐出來,難受的撐起腰來拍胸脯,對著韓虓凶道:“我告訴你,你得賠償我的身體損傷費……”一句話未完,又要吐了。

這要吐出來還好說,吐不出來的她更覺難受。

“燒死她,燒死她……”

“這不要臉的女人……”

冷不防地,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呼天搶地的呐喊之聲,貌似激動中還帶著興奮的感覺。

三人停留之地,乃是進某個村口的斜坡處,聽見聲音,三人頓時一愣,這村子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艾文顧不得胃中翻騰的難受,瞥眼二人道:“什麼事這麼振奮人心啊?咱也去瞧瞧吧。”如果轉移注意力能讓自己好受點的話,她確實不想拒絕這種機會。

紫鬱不屑地嗤鼻,“你不趕路了嗎?”

“趕路?”艾文一聽見趕路就敏感,雙眸一瞪,沒好氣的道:“你看我這樣子還能趕路?”

語吧,扯著韓虓先行跨進村子的石門,並順著人聲的源頭直直走去……

高高的柱台上,一個抱著孩子全身綁在木架上的少女兩眼紅腫,臉上痕跡斑斑,神色憂傷的看著眾鄉親,一邊哭訴一邊撫慰懷中不足月的孩子,在她腳下乃是一堆烤得幹透了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