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憤怒、咒罵之聲不斷,回駁那少女的同時,高高舉起的火把似是隨時都有點燃柴火的可能。
來到此地,艾文一看這架勢,嚇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驚叫道:“那,那抱著孩子的女人和著孩子都要被燒了嗎?”
沉吟著觀了觀,韓虓輕點點頭,“看那姑娘的打扮,該是沒結婚罷,可是她懷中又抱了個孩子,如果沒猜錯,應該……”遲疑一下,瞟了瞟艾文,突然的說不出來了。
艾文輕一瞥他欲言又止的樣,立即會意他話中之意,當下道:“哦!你是說,她未婚先孕?並且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韓虓無奈的點頭,艾文當真口無遮攔,什麼樣的話她都說得出,卻令人驚奇的是,什麼樣的話她說得都是那般的自然,全然不加偽裝的樣讓人覺得世人一直避諱著拿上台麵來議論的話題都不過是小題大做而已。
“天啦!”艾文突然驚詫一聲,嚇的韓虓一愣,莫非她也覺得那女人做錯了?但耳旁卻聽艾文道:“這樣子就要遭受火燒的痛苦嗎?而且還把孩子也一起燒了?媽呀!什麼世道,這麼缺德!”
韓虓心下一動,“難道你覺得她做的不錯?”
“錯?嗬!”艾文嗤之以鼻,道:“她自己願做,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啊!”這種事她見的多了,其心境與兩千多年前的古人相比,當然不能同日而語。
“是嘛?”韓虓看了看她,又去觀察人群中的騷動。和他猜想的一樣,那女子確是與人偷情,不小心種下了苦果,這會孩子雖然生了下來,但全村人都覺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是以要以一儆百,從此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人群在相互的交頭接耳中開始混亂,隱隱聽見的人聲中令人痛心的是竟然沒有一個會為那女子感到惋惜的,麻木的人群似乎都一齊缺了人性。
“哎,”艾文看的一歎,不管那女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但此刻始終是兩條人命啊!
韓虓沉著臉,一手扣在劍柄上,一手按住劍鞘,如果那邊放火,他絕對第一個衝上去掃開火堆救下那女子,不為別的,單就一股正義——如此殘忍的事他還沒法視若無睹,除非他不曾看見。
側頭看看韓虓那陰沉下來冷酷地麵對眾人的臉,艾文恍然間覺得他好生動人,而且全身透迸出來的冷漠和殺氣還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該死,這人不管在哪都那麼璀璨嗎?沉默半響後,艾文不經意地伸手輕輕按在韓虓握住劍柄的手上,搖頭,對待這些愚昧的村民用武力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是絕對不妥的。
柔弱無骨的手指帶著淡淡的冰涼,瞬間傳入韓虓心中,頓時他心神一震,情緒沒來由的波動起來。轉頭凝視艾文那充滿睿智的容顏,他無法抑製的心跳霎時猛烈的跳動。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每次麵對艾文都會隱忍不住的激動呢?以前尚能忍住,現在竟是無法控製了。
想時,他無奈的扭過頭去,握住劍柄的手握的更緊了。二十四年來,他一直被江湖人士稱為冷血殺手,原因是他對任何女子都無動於衷——不管女人對他是如何的獻殷勤,到最後絞盡腦汁換來的都隻能是自取其辱,這種態度甚至於對身為他未婚妻的冷雨心亦如是。是以,不知情的人還隻道是他男性的某個重要地方出現了問題,殊不知他是太執著了的緣故,一般女人他向來不屑一顧。
隻是喜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到現在都還沒弄懂,因那感覺他不曾有過,所以此刻他隻能怨自己為何不明不白的亂了心情。
在崖下,他曾生出一種占有的欲望,可是占有是喜歡嗎?著實的令人費解。
“如果想要救那女子,我想我有比你更好的方法。”耳旁艾文大言不慚的語聲突然響起,說時還睥睨著他。
“什麼辦法?”韓虓放下握劍的手,把注意力轉移到艾文身上來,不用武力解決那再好不過。
“待會你就知道了,”艾文神秘莫測地一笑,朝跟在後麵的紫鬱招招手,“紫鬱……”
紫鬱愣了愣,上前幾步,在艾文的示意下遲疑著低下頭去。
見狀,艾文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又道:“聽明白了嗎?能做到嗎?”
紫鬱神思一下,點頭,“如果你有辦法拖延時間,那我就絕對能做到。”
“拖延時間那不成問題。”艾文輕一笑,這種事絕對是她的強項。
“好,”語吧,紫鬱沉吟著,轉身離去,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