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嗎?”沉寂的氣氛下,艾文隱隱覺得外麵情況不妙。
韓虓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剛要下車,卻忽地想起什麼,瞄向艾文又道:“你可有手帕?”
“手帕啊?”艾文呆了呆,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色絲巾,不解地問道:“要手帕何用?”這手帕可是梅雪幫她換衣服時順便塞進去的,她一向不習慣用手帕,倒沒想到韓虓居然會用這東西。
正想嘲笑韓虓,卻忽地被韓虓拉了過去,將折好的手帕往眼睛上蒙,還囑咐道:“閉上眼睛,如果你不想暈倒的話,那你就最好什麼都不要看。”
“暈倒?”艾文心中一動,使勁聞了聞,空氣中果然參雜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感激之下她不得不承認這韓虓好生細心,自己這怪癖他居然照顧的如此周到。
“可我怎麼走路?”她立即想到了現實問題。
“這個又有何難?”說時,韓虓一把抱起她,輕飄飄躍下馬車。
紫鬱在後麵看的眉頭一緊,都說朋友妻不可欺,這韓虓為了抱艾文,居然蒙上她的眼,以此作為借口,哼!瞥眼外麵血流成河的慘狀,他不屑的瞄向韓虓與艾文,不就是死幾個人嘛,這也不敢看?
在他看來,艾文就是裝的,韓虓無非是故意做作而已。
跟在韓虓後麵,艾文小心翼翼的踩著碎步,生怕一個不甚,一跟鬥栽個五體投地,把臉丟到兩千年去。耳邊,但聞琴聲幽幽,動人心弦,隱約的可以感受到其中那即將爆發而出的殺機。
行得幾步,韓虓突然手一伸阻止了紫鬱前進的趨勢,打了個運功調息的手勢,趕緊提氣抵禦陰婆婆手指間“天魔煞”的魔音,眼睛卻是一個勁的盯著艾文,隻要艾文麵上稍有難色,他便會出手相助,但令他奇怪的是艾文一直凝神靜聽著,非但不覺得難受,反而還貌似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了。這讓他奇怪不已,艾文不是沒武功嗎?怎的不怕這江湖中聞之色變的“天魔煞”?
那邊,陰婆婆麵色霍地一寒,十指飛快地扒動琴弦,優美的樂音陡然一轉,刺耳的聲音連連跳出。這便是她陰山派“天魔煞”中最狠的一招——萬物俱毀。此招消耗內力最強,對彈奏之人的損傷也最大,十足是同歸於盡的攻勢。是以,不在萬不得已之時,她陰山派弟子一般都拒絕使用此招,陰婆婆在此毫無顧忌的彈奏出來,無疑是已報了必死的決心。
但恐是她內力已經消耗過多,致使她使出此招後,對那五人的殺傷力竟是不夠強,而那五人轉動身形,提劍抵禦音刃,連連碰出劍花之下,對付陰婆婆的模樣竟似綽綽有餘。
如此下去,陰婆婆必死無疑。看到此,韓虓不禁微微皺眉。
冷不防地,陰婆婆竟然看到了韓虓等人,她心中一動,以為是虎頭幫的幫手已然趕到,心神顫動之下,她手上波動琴弦的節奏不覺慢了半拍,但就此半拍的空隙間,已足夠那五人要她的命了。
當先那人感覺到了音刃中的漏洞,麵上一陣冷笑,運足十成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陰婆婆無奈的閉上雙眸,心中悲涼地一歎,“我命休矣!”
見狀,韓虓眉峰一抬,指間微動,五柄飛刀齊齊飛了出去,其速度快的當真看不清,恍若幻覺一般。
“啊——”五聲悶哼,五人齊齊倒地,臨死他們也不敢相信會有人插手管斧頭幫的閑事。
比起陰婆婆的音刃,韓虓的飛刀可謂快得不容人反應,隻在出手間,五把飛刀便不偏不倚地刺進了五人的喉嚨。
向來,韓虓不出手則已,出手他就絕不會讓人有反抗的餘地,所以江湖上他的名聲才會那般的令人懼怕。
這手法,即便是矗立在他旁邊冷漠觀戰的紫鬱也不得不為之佩服,原以為自己已經是江湖上的佼佼者了,卻料今日見韓虓出手,才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句話或許對別人適用,但按在韓虓身上顯然不妥,比起“盛名”,韓虓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雙眸緊閉的陰婆婆,帶著無數的遺憾,料想就這樣去見閻王了,卻哪知耳旁竟然傳來五人淒慘的悶哼。聽聞哼聲,她倏然睜開雙目,直直向那五人瞄去,一睹五人的死相,她臉上頓時閃過幾絲錯愕、驚詫與喜悅,隻是瞬即後她又恢複了冷漠的麵目,嘴角冷冷一牽,目光轉向韓虓,道:“原來是‘孤天神劍’韓虓,久仰大名。奪命飛刀,例無虛發,今日一見,韓少俠使的果然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