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他們離去的背影,艾文不覺一歎,“哎!真搞不懂他們,死死護著個令牌幹嘛呀?不管怎麼樣,那令牌總不會有生命重要吧。”

她實難理解他們舍命護令牌的作為,就她來說,生命可比令牌重要多了。

紫鬱聽言不由微微皺眉,臉上飛速地閃過一絲厭惡,道:“這麼說如果是你的話,斧頭幫的人一追,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令牌扔給他們保命了?”

苗天風用生命保護來的黑鐵令,若是讓艾文隨隨便便地扔給斧頭幫的話,那麼艾文的為人也就沒什麼可取之處了。

艾文美顰一瞧他,登時揣摩起他的心思來,既然如此厭惡背信棄義之人,那敢情好得很。

當下一笑,淡然道:“扔掉令牌保命,嗯——這不失為一個好點子,謝了。”

韓虓聽罷也是皺眉,艾文是這麼一個不可靠的人嗎?那苗前輩之前豈非所托非人了?擔憂之下,他定定的看著艾文,想從她淡定的神色中看出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但,該死的,這女子說的即便是謊話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像那次在他們麵前戲弄偷情春娘一樣,真真假假,似乎隻有她知道。所幸她被纏在自己身邊,若是做出此等違背良心的事來,那自己阻止也是來得及的。

一念及此,他總算不太擔心。

“難道你真要如此做嗎?”紫鬱一眼掃過艾文,眉頭皺的更深了。他老爹到底什麼眼睛啊,找來找去竟給他找了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來,純粹是來折磨他的嗎?想他紫鬱雖然冷漠,應了人的事卻是無論如何也會忠人之言,哪像她,活脫脫一個膽小怕事的樣。

“那又有何不可?”艾文把他的不爽全都收在了眼裏,暗地裏偷笑道:“哎,紫鬱,我發覺你腦袋也挺聰明的嘛,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放眼一瞧,這個世道要想活命,八成也隻有如此辦了,想那斧頭幫強勁如此,又何必要更他硬拚呢?是吧?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既然想稱霸,那何不成全他呢?反正……”越說越不像樣了。

“你這叫順風倒懂嗎?”紫鬱麵含怒色,忍無可忍地截口,盯著艾文的眼神,冷的仿似寒鐵透出來的光芒。

艾文與他四目一對,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好個冷酷而不近人情的人。但她卻並未在他凜冽威嚴之下退縮,反是更加猖狂地與他爭論,“順風倒有何不對?難道把脖子往刀尖上抹才是最值得人稱謂的事嗎?我告訴你,我艾文辦不到,來世一遭,我可不會這麼隨便死掉。”

聞言,紫鬱嗤之以鼻,沉聲道:“說來你就是怕死!”

“嗬,”艾文冷笑,“你還真是漸漸了解我了嘛,沒錯,我絕對不允許自己死掉,如若誰想奪走我的生命,那他也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仰頭迎上他,艾文眸中冷然的光芒毫無保留地傳達出了想對她不軌的人的慘淡下場。

紫鬱不禁一陣怔愣,想不到這女子如此強悍,倔強的性格與嬌柔的身軀簡直能構成強烈的對比。

凝目在艾文臉上呆了呆,他毅然的朝前走去。

聽完艾文的話,韓虓也不禁要對艾文另眼相看了。

“生命真的有如此重要嗎?”他側頭想了想,一雙星眸在微眯著的眼簾下沉思著問。

“生命隻有一次,難道不重要嗎?”艾文不回答,反問。

韓虓若有所思地瞥了瞥艾文,道:“也許,各人理解的不一樣。隻是,你真會在斧頭幫追殺你之時,把黑鐵令扔給他們嗎?”

“給他們?切!”艾文一聲嗤鼻,不再理他,怎麼連他也認為自己會是如此的人呢?真是太小瞧人了。往前行得幾步,她突然揚聲朝前麵的紫鬱道:“哎,紫鬱,走那麼快幹嘛?”

“你可還有事?若是要對我宣揚你保命的絕招的話,那你還是吞下去吧。”紫鬱翻轉臉來,冷嘲熱諷的瞅著艾文。

艾文趕上去,戲謔地展顏,“那個啊,一看你這德性就知道你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類型,如此的話我又何必要煞費苦心呢?”

“那你究竟何事?”紫鬱一臉的不耐煩,說罷,又繼續快步行走。

艾文雙眸黠然地轉了轉,不好意思地遲疑了一下,方鼓足勇氣道:“我走不動了,紫鬱,要不你背我吧?”這話好不容易才冒出了口,她其實老早就想整紫鬱了,隻是讓自己吃虧的事她還不太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