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追根下來,這並不是紫鬱的錯,誰叫自己當初為了活命而亂承諾呢!
——不管怎樣,她都能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責任。
天外飛石?切!盡管騙三歲小孩吧,紫鬱沉著臉,微慍的瞥她一眼,大袖一甩,踏步而去。
“其實,紫府也不錯哦!“韓虓嘴角突然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道:“比起朝家堡,應該差不了多少。”
又是朝家堡,他似乎一刻未忘記艾文說的要做朝家堡少夫人之事。
艾文轉頭一瞟他,咦,那捉弄的表情,怎麼這麼欠揍啊!她眉頭一挑,道:“是嗎?可是聽起來,似乎朝家堡還是要強一點嘛。”
“你……”韓虓遲疑著,口氣隱隱有些生硬地道:“不會真的立誌要做朝家堡少夫人吧?”
艾文美目一轉,突然想戲弄起他來,賊道:“那個嘛,暫時還不好說……可我倒是覺得紫府和朝家堡似乎都不怎麼樣,若是比錢比勢的話,還是軒苑山莊好。如此的話,九虎少爺,你就在我眼前,而且還與我朝夕相處,那我是不是應該嫁給你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呢?”
“嫁……給我?”韓虓呆呆地,一臉的錯愕,詫異的說不出話來。這艾文,本想捉弄她,卻每次都一如既往地把矛頭轉到他身上來了。暈!
艾文狡黠的目光掃他兩眼,笑道:“瞧你,不必這麼驚訝,好像我有多可怕似的。事實上,這種事大概一百年也不會發生哦。”
韓虓似有疑問,剛要張口,卻見周家祖孫二人麵色凝重的朝這邊走來,遂起身道:“周前輩,沒發生什麼事吧?”
“嗯,”周前輩沉著地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
耽誤了這許多時間清洗傷口,想必二人是躲在暗處商量某件不為人知的事了。
“彥霜姐姐,坐吧,還疼嗎?”艾文整理了一下地上就坐的石頭,仰頭看向周彥霜,一臉的溫和與誠摯。
周彥霜搖搖頭,移身過來坐下。瞥眼艾文,她心下不禁一怔,能以此種表情來待人,那這人該是沒有經過任何恩怨情仇罷。但她隨即又忍不住感歎起來,如此不被世俗熏染的一張絕色容顏,會一直保持著現狀嗎?
……該要一直保持著才好啊!
隻是,江湖,血染的世界,跳進來後,那顆曾經清純得無怨無仇的心又能持續多久?
自己的命運已經如此,她多想艾文不要攪入這攤渾水中來,可是每個人的命運都有自己不能主宰的無奈,那麼於此,她唯有感歎。
冬日寒冷的勁風,突如其來的刮了一地灰黃的樹葉,吹的是呼呼作響。空氣中,飄飛的衣袂,蕩起的秀發,瞬間大肆作亂。這風吹得每個人不禁皺眉,但艾文那絕美的容顏上,卻是笑的依舊燦爛。
整理好烤魚後,待紫鬱一回來,艾文便迫不及待地開動了。野餐露宿她不是沒試過,不過像這種隻身一人到兩千多年前來與古人一同野餐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嚐試的,是以她邊吃還邊暗中興奮地臭美。
倒是周家祖孫二人自溪邊回來後便一直沉默寡言,進餐時也是悶悶不樂。那模樣,說是進餐,其實心思並未在食物上。
苗天風的死對他們來說不能不是個天大的打擊,似乎為了幫中令牌,每個人都難逃斧頭幫的毒手。
相較之下,苗天風在江湖中已經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但這樣的高手亦被追得難逃一死,那麼他們……又何談幸運?死,他們並不怕,隻是死後令牌若仍落入奸人之手,那就死得太不值了。
對於苗天風的黑鐵令,二人一直納悶不已,那黑鐵令不是一直都在苗天風身上的嗎?何以他死後竟是什麼都沒有?那他到底是用何種方法,叫斧頭幫忙乎到最後都無法得到黑鐵令的呢?
一個問號在心中越長越大,可惜苗天風死的太倉促,不然倒可請教一二。
背上肩負著如此沉重包袱的二人,在吃過午飯後,方與三人行得柱香時間,便在一個岔口處分道揚鑣了。
原因是此去五裏的龍門鎮是他銅山派前任掌門的師兄的故鄉,那掌門的師兄當年因不擇手段地爭奪幫主之位而被幫中弟兄逐出師門,但如今銅山派受到大難,作為銅山派曾經的弟子,想必他不會見死不救。
當然,二人也知道能夠請到掌門師兄出山的幾率不大,隻是此關係到銅山派今後的生死存亡,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厚著臉皮上門試上一試。
打定主意後,二人便告別了韓虓等人,開始小心翼翼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