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聽得奇怪,詢問的目光一個勁地瞟著艾文。

“那裏,那裏,”艾文指了指廳中左上角的五個黑衣人,又指了指中間以及靠右點的地方,口中連連解說,“還有那裏,都有和你一樣女扮男裝的人哦!”

聞言,那女子凝目望去,對照一下與自己的相同之處,不得不佩服地點頭,“說得不錯,確實是與我一樣。”

她久曆江湖,經驗老道,經人一點,自能通曉。

“看樣子她們也是劍客哦,好厲害!”艾文有些想拍手歡呼了。

這白癡樣,貌似對武藝高強的女子她都能崇拜個五體投地。

“可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那女子心頭有疑問,隱藏了八年都沒人知曉的身份,她實在不敢相信真有人能一眼看穿。

這其實也是韓虓想問的問題。

“怎麼看出來的?”艾文聽她這問話,微微蹙眉,愣了愣,硬是沒找出答案來,隻得道:“我也不知道耶!我睜著眼睛一看就看出來了就,難道還得有什麼方法嗎?”

“不知道?”那女子臉有狐疑,“那姑娘你怎能一語道破?這總得有個原因吧?”

“啊?原因?”艾文抓抓腦袋——怎麼說呢,看出來就看出來了,分辨男女性別之事,還得要有方法嗎?

這麼幼稚的問題,著實令人為之苦惱。

“姑娘不願說嗎?”她又問了。

這女子追根究底,搞得艾文不禁犯難,道:“這種白癡般的問題,拜托你就別問了,真的不好回答耶。看一個人是男是女,難道非要他在臉上寫著我是男的或我是女的,那樣才能認得出來嗎?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我是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那女子得不到結果,無比佩服地深瞥艾文幾眼,“姑娘真是慧眼。”

艾文輕笑笑,“什麼慧眼呀,我那個時代的人,人人都能看得出來,也隻有你們了,居然不能識別,真是奇怪。”古人不能識破改裝後的真正性別反而讓她難以理解。

“那姐姐你是哪個幫派的呢?”那女子不再說話了,但艾文卻是越問越起勁。她曾聽人說過江湖人士都有幫有派的,因而順口就開始挖人家的老底。

那女子為難地瞟了瞟艾文,似是不願回答,停了半響,方道:“那你是哪一個幫派的?”

她自己的幫派她不願透露,乃是因她不了解艾文的底細,而為防有人來探查她祖孫二人的底細,細心的她不得不先察看察看艾文的反應。

“我什麼幫派的都不是,我連武功都沒有耶,”艾文回答得倒是很幹脆,“如果有機會,我也像姐姐一樣投個門派,學個飛天遁地的武功來,叫人不敢欺負,出門也神氣哦!”

她邊說邊想,美得甜到了心裏。她以為學武是件容易的事,殊不知她若真正的遇到有人教她學武時,以她沒有耐心和懶散的性格,恐怕多半也是半途而廢。

“武功之事,姑娘能不學還是不學的好,整日飄蕩在江湖上與人追打仇殺不是好玩的。況且姑娘生得這般標致,該在閨房裏躲著才是,江湖恩怨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得起的。”那女子見她一點心機都沒有,漸漸地也對她起了好感,但她卻認為漂亮的女子都如繡花枕頭一般,中看不中用。

“江湖恩怨我確實不喜歡,不過我也不是像西施那樣的柔弱女子哦。”艾文眼中的西施差不多就隻會討好吳王夫差,其他的就真如繡花枕頭一樣中看不中用了。

聞及西施,那女子看著艾文,忽然輕歎一氣,“姑娘美得傾國傾城,他日若被選入宮中,恐怕也是西施的下場了。”

艾文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這個姐姐倒不用擔心,我不是西施,我不傾國,我也不傾城,而且我也絕不會進宮的。哎,姐姐還沒告訴我你是哪一個幫派的呢?”

西施的下場離她遠得很,她感興趣的還是女性怎麼當劍手的問題。

那女子沉吟一陣,看了看坐在艾文對麵的老者的臉色,見他閉目養神沒有反對的意思,方對艾文輕道:“我與爺爺均是銅山派的。”

“哦!原來他是你爺爺啊!看起來好威風、好神氣哦!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