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梅莊發生了一些事,不得已才會變成這樣的,”雷鳴會意地幫他接口。
軒夫人緩緩地點點頭,“鎖打不開了嗎?”
韓虓抬眼道:“是有些難,吾等已經想盡了各種辦法,卻是絲毫奈何它不得,如今還要看師母有沒有好的辦法。”
軒夫人瞥過艾文一眼,沉吟一陣,手指一勾,示意旁邊侍從湊近身邊,側頭輕語了幾句。
那聽差聞言,退後幾步,閃身出了大門。不一會,帶來了軒苑山莊的女婢總管吳媽。看樣,軒夫人是想對艾文的身份進行核實了。
見了艾文便立即懷疑了她的身份,軒夫人的謹慎機智實在夠格。
吳媽進了門,不敢對眾人正視,卑躬屈膝地上前幾步,向軒夫人道:“不知夫人喧奴婢何事?”
軒夫人指著艾文,直言不諱地道:“你看此女是否為虓少爺的貼身侍婢?”
此言一出,無不令在場之人震驚。韓虓想都想不到他師母竟能一眼觀人底細,除韓虓之外的其他人更是猜都猜不透他們師母此舉之意。是以,幾人俱是驚疑地望著他們從不開玩笑的師母。
艾文亦是驚惶,暗中為自己捏了把汗。她無意於冒出羅雲,奈何軒夫人無比冷漠又透著威性的臉,莫名地令她心頭發毛。
吳媽接了命令,道了一聲“是”,輕側頭望向艾文,卻料她目光觸及艾文的一刹,竟是驚叫出聲。
“怎麼?不是嗎?”軒夫人凝目詢問。
“不,”吳媽平息了一下心境,道:“她確是虓少爺的貼身侍婢羅雲,隻是不知何故竟作如此打扮。”
艾文聽了這話,暗中鬆了口氣,進而對她報以感激的一瞥。
“哦!”軒夫人淡淡應了一聲,對這答案,她沒有一點失望之相,道:“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吳媽退了下去,臨走還不忘再瞥艾文一眼。
對於軒夫人的奇怪舉止,眾人均不敢出言相問。軒夫人的性情,他們自小就了然在胸,因而即便有異議,也不敢貿貿然問其原因。
吳媽走後,突聽軒夫人道:“如此也好,既然鎖已是打不開,那……”頓了頓又接道:“把她殺了吧!”她麵色冷漠,語聲薄涼如冰,一點不容人質疑。
這話差點沒把艾文嗆死,她雙眸睜得大大,實難相信如此漂亮的一張臉下,竟然藏著一顆蛇毒般的心腸。刹時,她對這女人反感到了極點,她倒是很想出言反駁,隻是嘴巴張了張,全身竟軟得沒精神開口。
老實說,任何人在軒夫人麵前都會莫名地生出一種渺小的感覺,可惜艾文不會,她獨特的氣質與軒夫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恐怕不妥吧?”韓虓對軒夫人的提議苦惱不已。
“這有什麼不妥的?軒苑山莊的婢女多的是,殺了她,再另行挑選便是,”軒夫人對殺人之事似乎沒什麼感覺。
“虓兒已習慣了她的侍候,所以師母請給虓兒一點時間,虓兒定會把這鐵鎖打開的,”韓虓盡量地勸軒夫人收回成命。
軒夫人眉峰一蹙,“軒苑山莊之事,多要虓兒來處理,拖著個丫頭,行事豈非不便?況且有很多事是需要保密的。”
“師母,”雷鳴朝前一步,擺出個青春無敵的笑容,“其實莊內平常的大小事宜,沒有虓師兄,鳴兒也能處理的哦!”在外他一向對韓虓直呼其名,但在軒夫人麵前,他居然也不敢放肆。
軒夫人微微一笑,“鳴兒也能獨掌一麵了嗎?”
“那是,師母盡管放心,鳴兒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雷鳴反手一指自己,誇誇其談。
“想不到那丫頭竟能讓你師兄弟二人為之求情?”軒夫人若有所思地掃了艾文一眼,又道:“隻是,如今莊內事務繁忙,虓兒實在不宜空閑。”這意思還是要殺艾文。
“娘,您怎可草菅人命呢?”軒夫人是個說到做到之人,軒少虎這會也不禁急了。
“哦?”軒夫人美目流轉向他,“想不到虎兒也會給人求情了?這倒是很難得。”
“總之,”軒少虎直頭直腦地道:“娘不可以殺她。”
“好,娘允了你便是,”軒夫人深深地瞥了軒少虎兩眼,目中含著笑意,又似乎含著些莫測高深的詭異。
“謝謝娘,”軒少虎對他娘不滿地說。
“虎兒受傷了?”軒夫人經過一番察言觀色後問。
“嗯,”軒少虎愛理不理地應聲,“不過已經好了,娘不必擔心,虎兒之所以有命回來,還是托她的福。”說著雙眸移向艾文。
“好,娘不為難她便是。看來虎兒已經長大了哦!”見軒少虎一改往日之傲氣,說出此等有理之話,軒夫人也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