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春娘以為艾文這個在韓虓身邊混的人,少說也懂點規矩。是以,聽到風聲,還隻道是艾文終於向她進攻了,哪料艾文一出招便把神劍丟給了她。

她早就注意到這柄劍,所以艾文這招還奈何她不得,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艾文這招不過是吸引她的注意力罷了,真正的絕招還在後頭。

霍地,“砰”的一聲脆響灌入眾人耳中,有如晴天霹靂般驚心動魄。

“啊——”緊跟著傳來偷情春娘鬼哭狼嗥的痛叫。

原來,艾文在這一瞬間作了分心三用的舉動。首先,她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門外;其次,丟劍去混亂偷情春娘的心神;最後,迅疾地舉起左手中一直握著壯膽的酒壺,橫掃向偷情春娘的頭部。

偷情春娘顧得了前麵的兩項,卻怎麼也想象不到同一時間還會蹦出個致命的殺著來。

其實,她躲開長劍後未能避過艾文的酒壺,最終的原因還是在於艾文速度太快,快得她來不及反應,甚至沒法去應付。

艾文或許還不知道,她身懷嫁衣神功,這種事,隻要她想做,根本用不著動腦筋,隻要一抬手,便能攻偷情春娘個措手不及,使她在高度集中精力的狀況下接受攻擊,且無還手的餘地。

這速度的快簡直是沒法形容,總之,眾人方覺得轉目往門外看,耳邊便響起了爆炸似的脆響。

這些聽到聲響的人,回目一瞧,俱是不解發生了何事,但每個人都清楚地看到偷情春娘抱頭蹲在地上,痛苦地哼叫著,聲音淒苦哀怨。而那邊的艾文,卻是像隻受到驚嚇的小鳥,兩手舉到唇邊,害怕而又驚慌地張大了口,雙眸像怕看到偷情春娘似的半眯著,模樣既可愛又可笑。

那酒壺已經碎在了地上,先前拿它攻擊偷情春娘時就碎了。艾文知道形勢的危險與緊迫,要麼就是偷情春娘倒下,要麼就是她這邊的六人一齊死掉。她當然不希望她這邊的人受到傷害,因而,抓住了機遇,她便狠命地向偷情春娘攻擊,那力道著實不輕。

說來,偷情春娘也算是夠幸運的,她之所以還未死掉,完全是因為艾文不懂得運功,不懂得如何去運用她身上的那股強打的力量,所以,沒死,她該偷笑了。

這突發事件立即扭轉了艾文這邊六人的敗勢,瞧準了這點,呆滯了兩分鍾後,艾文便調整調整心態,威風起來。

雷鳴、紀柔蘭和冷雨心三人之前見她絞盡腦汁的去和偷情春娘瞎掰、套交情,均是不禁懷疑她是否是朝龍派來的。但這會竟見她把偷情春娘打倒在地,一時之間,腦子都蒙了,混亂得沒法分清這發生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艾文深吸口氣,提提神,衝著偷情春娘埋怨,“你這蠢女人,有此下場也是你活該啦,誰叫你我說什麼你都信啊?”膽怯地偷瞄一下偷情春娘,又道:“還好啦,你沒有死,本來我還擔心我會變成殺人犯呢,看你還能叫,我總算是放心了。”

這句貌似關心人的話,在偷情春娘聽來,卻以為她是在故意侮辱她。當下,偷情春娘強忍住痛苦,嘶聲道:“小六子,快去給老娘殺了她,殺了那臭丫頭。”

她像是累極,說了這話便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粗氣。

那叫小六子的黑衣瘦漢,目睹了艾文對付世人都十分棘手的偷情春娘的全過程,因而雖未身受其害,卻已間接地感受到了眼前這丫頭的厲害,不覺中,他雙腿已在顫抖。

好想轉身跑出門去,隻是,這命令是出自偷情春娘之口,他又怎敢違命?

艾文見他蠢蠢欲動,有上前來動手的趨勢,靈目一動,霍地喝聲,“停——”見這叫聲震懾住了那人,左手拇指氣度不凡地一指自己,吹噓道:“知道我是誰嗎?前兩天在梅莊發生的事該聽說過吧?”

那人木然地點點頭,又聽艾文高聲道:“其間,把必殺令使者的狗窩攪得一團糟,並使其乖乖地退出梅莊的那個無處不在,無所不能而又神功蓋世的無人能敵的新出女俠,就是在下——我!瞧你那副賊樣,自己摸著良心想想,和必殺令使者相比,到底是自己厲害,還是那夥人厲害?衡量出一個結果後,再來動手,不遲,不然——”故意把尾聲拖得老長地嚇唬嚇唬他,又接口,“本姑娘一旦出手,就絕不手下留情,到時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