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若親手把韓虓殺了,我就信你,”偷情春娘突然停下腳步,陰險地反過來考驗艾文。

艾文心下一凜,麵上卻是若無其事地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這樣啊,你早說嘛,幹嘛要嚇我,殺他很容易啊,更何況這蠢貨本姑娘早就看不順眼了。”

韓虓從開始就知道艾文在努力的拖延時間,因而對艾文說的話,他倒沒怎麼去在意,隻是,這丫頭竟然公然的罵他,讓他甚是哭笑不得。

暗中,在艾文提示他之時,他就開始運功逼毒了,而現在,正是運功的關鍵時刻。

“用說的不行,動手吧,”偷情春娘冷喝。

艾文遲疑一陣,生澀道:“是。”話後,慢吞吞地解下韓虓腰間的“孤天神劍”,手握劍柄,慢慢而又折磨人地抽出劍身。

真不愧為一柄曠世奇寶,其劍身通體透明,光芒四射,刺人耳目。並且那劍剛一出鞘,便向四周散發出一股奇寒,透徹心骨,冷得令人忍不住發顫。

“好劍,真是好劍……”艾文看著劍身,有模有樣地讚歎,天知道她到底懂不懂。

雷鳴、冷雨心、紀柔蘭看著艾文握著劍在韓虓身後繞來繞去的,擔心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生怕一個不慎,那劍便從那丫頭手中掉下來,真的把韓虓的脖子給砍了。

艾文比動比動劍身,暗暗付:偷情春娘怕嚇得很,那就給她再來個更刺激點的。

衡量一下眼前形式,偷情春娘因幾度憤怒上前逼近的原因,此刻離她已隻在三步之處,艾文隻需跳上前一步,伸手便可觸及到她。但艾文此刻絕不敢冒然行動,偷情春娘不是個簡單人物,隨便點的攻擊,根本就奈何她不得,搞不好還會害自己表明心跡,被她碎屍萬段。因而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攻她個措手不及。

思付間,她已經有了計策。

別看她思想這麼豐富就以為得花很長時間才能考慮出來,而實際上,這所有的想法都隻在她一瞥眼間便已明目在心。

但見她把劍擺好一個角度,故意利用神劍上生寒的冷光反射過去晃了晃偷情春娘的眼睛,好使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這柄寒光利器上。

照偷情春娘的思路來說,艾文這女孩手上隻有一柄神劍,而且她不會武功,所以隻要盯好這柄劍,料她也不能拿自己怎樣。

她並非不想親手殺艾文,隻是朝龍在雪山上給她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她不敢不從,否則她今後將真會生不如死。那種感覺她已經嚐試過太多,現在想起都還心驚膽戰,如若不想再嚐,那麼朝龍囑咐她的事,她就不能不有所避諱。

此刻,她叫艾文殺韓虓,自己卻站著不動,別以為她是在犯傻,故意讓艾文有時間可拖,她實則是有所顧慮罷了。

因韓虓在江湖上的威名足以震倒四方,並且這威名的來源不是徒有虛名,而是真真實實有那樣的實力,是以,在這樣一個厲害角色麵前,雖然知道他吃了軟筋粉,全身無力,但她生性多疑,不得不會擔心那小小的軟筋粉,到底能不能真的把韓虓迷倒。

的確,韓虓一直冷靜的坐著,麵目是那樣的冷、那樣的酷、那樣的孤傲、那樣的令人不敢輕易的去接近。試問,在這樣一副傲骨威嚴下,以偷情春娘這種齷齪的人又怎會有膽去靠近他的身呢?而且韓虓的外表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提不起功力的人。

各人心裏自打著算盤,不過,表麵上就隻能看艾文握著劍將作怎樣的抉擇了。

艾文比比劍,就待向韓虓脖子上砍去,但她比劍的同時,一雙充滿無限智慧的美目卻有意無意地朝門外頭瞄了幾眼。幸而,偷情春娘與其後麵的看似膽小怕事的黑衣瘦漢進門時都忘了關門,這會才讓她有故作神秘的機會。

艾文看著看著,突然劍指門外,驚喜地大叫,“朝龍——朝龍真的來了。”那喜不自勝的表情,簡直夠得上做影視明星的份了。

任何人在聽到身邊的人如此驚喜地呼叫之時,出於本能,都會不由自主地往那使人尖叫的目標望去。是以,在場的所有人,不知艾文叫的是真是假,俱是抬眼向門外投目。

偷情春娘明明知道這之中有詐,但還是無法避免得了所有正常人的反應,本能地側頭瞥了一眼。

就在她這一瞥眼的瞬間,艾文指向門外的劍,倏地偏向她,丟了過去。

武林中,雙方交手,關鍵在於神兵利器的運用,也就是說不管任何情況,武器都絕不能離手。出於這種原因,才會有人有這樣的銘言:劍在人在,劍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