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樣子明明就很衰嘛!”

“我其實是因為太餓了,跑了那麼多的路,才提不起勁來的,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看我們都一天一夜沒補充能量了,我又不是鐵做的,當然會撐不住了。”

軒少虎準備好了要燃起火折子,聽了艾文的話,卻又停下,“就是嘛!我就說啦!以我這兩天對你的觀察,你怎麼也不像是會輕生的人,原來是這麼回事,證明我還是沒看錯,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艾文聽得窩火,“喂!你這死沒良心的家夥,看我難受,你不知道安慰一下也就算了,還在那說風涼話,你還是不是人啊?沒良心的家夥,冷血心腸,是個男人也不知道關心女人一下。”

卻料軒少虎立即反對,“錯!男人為什麼就非得要關心女人啊?女人是人,男人不也是人嗎?真搞不懂為什麼就不能平等而要這麼有偏見?應該要彼此彼此才叫公平嘛。”

“哇塞!”艾文熄了心中之火,驚訝道:“想不到你思想這麼前衛啊,嗬嗬!我支持你。”

軒少虎聞之異常受用,“每次我這樣說的時候,都遭到他們激烈的反對,沒想到你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謝了。”

艾文不懷好意地一露笑臉,“看你受寵若驚的樣子,下次再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來我這兒訴苦好了,我保證給你安慰,因為你感動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愛,比大笨熊還可愛哦!”

軒少虎終於點燃了洞縫裏的油燈,刹時,所有先前無法查覺的部位,都神奇般地燃起了燈光。他在點燈之時本已準備了要把艾文的嘲諷以同樣的程度回駁過去,但他話未出口,卻陡見艾文背靠的石壁以意想不到的速度疾馳地抽上頂去,露出了一個門框的模樣。

艾文背靠之物倏然撤去,頓時使她重心失支,一個不趁,身子猛然往後倒去,豈料她人未倒地,竟和那頭與她同樣往後倒的東西相互依靠著。艾文嘴裏當然少不了失聲叫出,她心裏七上八下,“咚咚”地跳個不停,她人坐在地下,本想爬起來,全身卻似是失了力,光想而行動不起來。與此同時,隻覺背靠之物傳來了一股冰心透骨的涼意,此真是一驚未平,一驚又起,她下意識地慢慢轉過頭去,想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哪知她頭轉得一半,那東西便因她的扭動砰然滾下一物,正巧滾在她側目觸及之地。

“啊——”赫然,那是一具骷髏,一具張著血盆大口,長出了長牙的頭骨。艾文恍然間瞥見此物,駭得心驚肉跳,最直接的反應是惶恐地大叫不停,聲音極度驚慌,直穿洞府,仿似害怕到了極點。

“軒,軒,軒少虎,有,有鬼啊——”她本能地彈跳而起,死死拽住軒少虎的手臂,躲到他身後去,趕緊閉上雙眼,不敢再往洞裏觀看。她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並且在認為不會有意外事件發生的情況下見到這種倒黴的東西,這對她來說,不得不是一個駭煞人的變故。

洞裏瞬間燃起的火光掃去了所有的黑暗,直把洞內照得通體明亮。軒少虎正自奇怪,放眼掃望這神奇的變化時,卻倏然被艾文一鳴驚人的大叫嚇得心頭一跳,“怎麼啦?”艾文坐在地下而他雙眸一直往上看,是以並不知道艾文發生了何事,這會往她坐的地方一望,忍不住輕笑,“不就是一具死人的骷髏嘛!看把你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嗬!想不到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啊!”

艾文全身顫抖,心髒“咚咚”地跳過不停,適才的驚駭把她嚇得失了魂一般,半響也沒回過神來。軒少虎對她的調侃,她壓根沒聽進去,她隻顧雙手緊緊抓住軒少虎,一絲也不敢放鬆,生怕軒少虎飛了似的。所幸有衣物隔著,這才使她削長的指甲不嵌進軒少虎的肉內。

軒少虎開始還能輕言嘲笑,但他不久便覺察到了艾文的不對,他低下頭試探問道:“你沒事吧?”

艾文臉色蒼白,全身不知嚇死了多少個感覺細胞,良久良久,她還是顫抖得厲害。

軒少虎見她木然地站著,沒有一點反應,不禁急了,“你怎麼啦?回答啊?不會真傻了吧?”等了半響,她仍是久久不言不動,軒少虎擔心她神智真的出了問題,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清的觀念,雙手護住她的肩部,搖了兩搖,吼道:“喂!醒醒啊你,那有什麼可怕的?至於嚇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