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刹時愣住,心道:“這代價也未免來得太快了吧!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呀!”口中硬撐著,“那是個誤會,絕對是誤會,其實我也是在為了你好啊!”
“為了我好?”偷情春娘毫不掩飾地浪笑,“你怎麼為我好?廢了我那賊男人還是為了我好?你把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說了誰信呀?找這樣的借口,你也太幼稚了吧?哈哈……”她這笑聲,哪有一絲替****苦愁天悲傷的情緒,分明是故意找茬來了。
艾文難受得上氣不接下氣,“拜托,你放開手,聽我慢慢講。”
“放你是不可能的,”偷情春娘口中說著,手上還是鬆了點勁,“你說吧!賊男人說你是個鬼精靈,我倒想看看在我麵前,你能玩出個什麼樣的花招,領教領教是應該的。”
“咳咳咳,”艾文換了口氣,終於好受了點,“我當時其實是想到了你,才會想著要幫你這個大忙的,哪知你竟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番心血。”她盡量說著謊言,為的就是要想辦法脫離她的魔掌,被人把性命捏在手裏可不是好玩的事。
“誰要你幫我忙啦?”偷情春娘似乎不領情。
艾文眼珠一轉,“你是沒有請我幫你的忙,但是你也該為自己的切身利益著想嘛!”
說起自身利益,偷情春娘暗中一動,“這又豈會與我的切實利益有關?”心下已在揣測怎麼與自身聯係得上。
艾文繼續編著謊言,“你也不想想,你練了什麼神功,****又練了什麼神功,如果有一天他賊心一起,一下上了你的身,那你這麼些年來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嗎?”她是根據韓虓之前給她介紹的****夫婦練的武功而推測他們之間的芥蒂,因而令人聽來也有幾分道理。
偷情春娘果然為之一動,“聽起來是有些道理。”
艾文循循善誘,“豈止是有些道理哦!簡直是大道理。你練了這麼多年,神功都快練成了,假使被他奪去,你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偷情春娘的手不覺中鬆了點勁,“那你又怎麼幫我了?”
“這還用說嘛!他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不入人道了。那以後即便見了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從此後,你不就高枕無憂了嗎?沒有人跟你一同練神功,天下第一不也是沒人敢跟你搶了嗎?這麼美的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呀!”越說越像真的了。
偷情春娘暗地打了一個冷戰,差點著了艾文的道兒,她盯著艾文看了半響,柔聲道:“妹妹呀!你確實機靈得很,連我都有點舍不得下手殺你了。這麼會我著想,真是我偷情春娘三生修來的福分哦!”
“是,是,是,”艾文連連稱是,她一聽偷情春娘這聲音,全身驟起雞皮疙瘩。她雖表麵不作聲響,心下已然明了偷情春娘是絕不會上當的了,因為這女人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鬆手的意思,她一直掐著自己的脖子,不知道的人,還隻道是她對自己很好,但艾文知道這女人不會放過她,這麼難纏的人她還是頭一次碰到。
隻聽偷情春娘又柔聲細語道:“可是我若不取下你的項上人頭,回去我又怎麼有臉見我那賊男人呢!他若生氣了,那我以後豈不要守寡?妹妹,你忍心嗎?一個人的生活……”
艾文見她說得入情,靈機一動,倏地伸手抓進她的掖下。那地方是最容易發癢的,人一發癢,就會沒有勁道。偷情春娘被她這一抓,果然發軟,手上之力也消去不少,艾文趁機一把推去,轉身朝山下拔腿就跑。
一路的雪,溜得沒有下腳的餘地,艾文拚命跑了幾丈遠,忽地腳下一滑,骨碌碌滾了下去。
偷情春娘跟在後頭,見艾文的糗樣,冷笑一聲,縱身躍上前去,兩腳一叉,擋住艾文。
艾文的失誤,注定了她要被偷情春娘逮個正著,因她不偏不倚竟滾到了偷情春娘的腳邊,想逃也是沒法去了。她爬在地下,懶得爬起,暗道:“我命休矣,看來隻有等死了。”
偷情春娘兩手叉腰,活像個罵街的潑婦,“妹妹,遇到我纏纏綿綿的偷情春娘,想逃?恐怕沒那麼容易,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免得多多受苦,不劃算呀!”她低身揪住艾文的衣服,硬生生把艾文從地下提起,又一次做出老鷹捉小雞的姿勢,“地下冰冷,著涼了可不太好啊妹妹。”
艾文任由她擺布而動纏不得,不由得心底冒火,轉身仇視著偷情春娘,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