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走,不過我得先爭取到以後能常來梅莊的機會,”艾文說得繞有深意。

紀柔蘭側頭探問:“可是你不怕嗎?”

艾文囅然一笑,“把命留在這裏,確實不劃算,想來也挺可怕的。”

軒少虎截口輕蔑道:“本少爺就知道你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還是快滾的好,免得少爺我看著惡心。”

“哦!是嘛!不過——”艾文故意把語聲拖得長長的,“有些人如果死不了的話,我也有能力活得下去,”她邪笑著左右觀瞧了軒少虎一陣,“嗬!聽你這口氣,你好象挺怕看到我的嘛!也好,既然虎少爺看到我就覺得惡心,那我幹脆就讓你惡心到底好了,看到你不惡心的樣子我會心痛的哦!”

軒少虎氣得臉綠綠,卻又苦於平時話少,一時找不到措辭反駁,“你,你……”便再也接不下去了。坐在他上首的梅雪看得咯咯嬌笑,“姐姐,你嘴巴好厲害哦!”

艾文傲然地聳聳肩,“小kiss,算不得什麼,不過,還是最好不要惹我,得罪了我你會覺得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哦!”她說這話時,雙眸盯著軒少虎一臉的邪笑,明顯地這話是對軒少虎說的。

雷明似笑非笑的看看她,“木頭,你要是沒嘴巴那該多好,你要是沒嘴巴了,某些人就不用受罪了。”

“那還不簡單啊!割掉舌頭不就和沒嘴巴一樣了。”軒少虎冷聲冷氣,讓人頗覺危險性。

可艾文絲毫不怕他,“少來這一套,我的舌頭若是割掉了,那人類豈不損失大了。”

梅雪覺得有趣,忍不住問:“這和人類有什麼關係啊?”

艾文黠笑地賣弄,“因為我的嘴巴是用證明人類是多麼多麼偉大的,而有些人的嘴巴是用來證明人類是多麼多麼卑微的,通常這類嘴巴不要是最好的,不是嗎?虎少爺!”

雷鳴拍拍軒少虎的背,“你最好還是趕緊閉嘴吧!木頭已經改變了風格,想惹她已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另外,下次再要鬥嘴的時候,去找個無人之地,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替你笑死的。哈哈哈……”他終於忍俊不禁的爆笑而出。

冷雨心突地想起了什麼,側目奇怪地看著她,“怪了,你不是一向都挺老實的嗎?怎麼變得這般伶牙利齒了?”

艾文幹笑一聲,賊道:“老實是裝給人看的。”

頓時,一桌人被逗得嗬嗬直笑,就連一向不易展顏的韓虓也臉露喜色。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豪客,遇事而處變不驚,臨危而不亂,照常過著自己該有的生活。

所謂英雄也就由此而生。

半響,梅子桓含笑道:“姑娘真是暢所欲言,如此古怪的思想老夫還是首次聽聞。”

“以我專家的眼光來看,梅老爺子您以後還會見識到更多,”艾文繼續吹牛。

雷鳴愕然地盯著艾文,“何為專家?”

艾文一愣,“你不懂?”

雷鳴點頭反問:“懂了還問你?”

“你既然不懂,那我還講什麼,講了你也不懂嘛!”

雷鳴搖頭苦笑,“正是不懂才要問……那如果我都懂了,你是不是就肯講了?”

艾文迭不失敲他一記響頭,黠然地一笑,“哈!你個白癡啊!你既然都懂了,還用得著我再講嗎?我又不是閑著沒事幹。”

雷鳴無辜地摸摸額頭,癟聲道:“你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怪胎耶!正常的思維是你該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艾文得意地一攤手,“我一向都習慣了逆向思維,偶爾也用用抽象思維。”

紀柔蘭聽得有趣,白癡般地脫口問:“什麼是抽象思維?”她仰著希翼的目光,艾文回贈她一眼,便立即讓她感受到其危險性,她遂捂住口,“算了,你當我沒問。”

雷鳴扒她腦袋一下,“哈哈,原來還有比我更白癡的啊!以後就由你來給我墊背好了。”

“是呀!是呀!”這話立即得到了大眾的認同,不禁跟著起哄,顯然他們對梅莊主的決定均無法忍受。

梅子桓沉聲歎息,“各位在梅莊住了這麼些年,把梅莊當成自家,老夫很是感到欣慰。老夫又何嚐不把爾等當成梅莊的一份子呢?如今,要讓你等棄莊而去,老夫也是出與無奈,被逼得沒轍了才出此下策,但是,若不這樣子做,麵臨梅莊此刻的危機,你們也會平白無顧地卷入這場旋渦中,屆時難免要白白送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