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革命篇】58 挺入華北偷雞不成 弄權無果技遜一籌(1 / 3)

【北伐革命篇】 58 挺入華北偷雞不成 弄權無果技遜一籌

北伐軍龍潭大勝後,南京政府軍委會李烈鈞才得以問及李宗仁此去廬山成果如何。

李宗仁說:“不提也罷,此行多有不快,唐生智心存二意,龍潭大捷,也可能使他今後從事要小心些。”

李烈鈞說:“難道唐生智還有謀反之心不成?”

李宗仁說:“唐生智野心很大,征兆銘又沒有兵權,一切隻能聽從唐生智。依我之見,他們早晚起事。寧漢合流不過是暫時的,武漢方麵一旦羽翼豐滿,南京可不在汪、唐之話下。”

李烈鈞本意與李宗仁商量繼續北伐,聽到這話,心裏有了底,搖搖頭說:“看來我們的部隊還不能輕易打過江去,唐生智重兵就駐在蕪湖一帶,他真要在我們身後放一把火,可是夠受的。”

李宗仁說:“就目前的局勢他還不會,武漢方麵的要人還在南京,而且現在孫傳芳勢力還沒有消滅,奉張又大舉進犯,他要是想動兵,也不會挑在這個時刻。”

二李交談至深,最後達成決定,還是以北伐大業為重,揮兵北上,不能給孫傳芳喘息之機,要盡快與山西閻錫山聯係,讓他與奉張開戰,而南京方麵分兩路渡江反攻,早日拿下徐州。

李烈鈞、李宗仁、白崇禧及何應欽等將領,經過研究,以軍委會的名義,兵分分兩路渡江反攻。

命令一下,南京政府部隊的右路軍經泰州、揚州、高郵、寶應、淮陰等地,孫部無力抵抗,兵敗如山倒,北伐大軍連克漣水、泗陽;左路軍經和縣、浦州,占滁州進入安徽境內。

右路軍以第十七軍為先鋒,占漣水後,傳聞孫傳芳、張宗昌企圖誘北伐軍入東海,以控製隴海鐵路的有利條件進行內線作戰,並要在鐵路兩側將北伐軍全部消滅。據報,孫傳芳為達此目的,在東海、徐州這兩個盤踞點部署重兵,集結部隊,將嫡係段承澤、李寶章部和從龍潭敗下陣來的鄭俊彥部,統統布防在海州一帶,以段承澤為海州地區的總指揮官。

後來,才得知這是敵守軍施放的煙霧,東海雖然有不少敵人,但這些殘敵已毫無鬥誌。

前敵總指揮何應欽命右路軍分兩路,一路往東海,一路經宿遷,直逼徐州。南京方麵部隊,大舉反攻,蘇北已大都在北伐軍的控製之中。孫傳芳在徐州至東海,拉開一條戰線,因為他也知道這是山東的最後屏障。

閻錫山對奉張宣戰後,開始與南京政府部門頻頻往來。南京政府必須在馮玉祥與閻錫山之間擺平,因而也不得不聽命於此。最後雙方達成協議,由閻錫山牽製奉軍。

閻錫山所處山西,對直隸虎視已久,此時,他可不想讓馮玉祥在他身上沾半點便宜,因而直言馮玉祥,凡是石家莊以北的事,不要西北軍插手。馮玉祥焉能不曉閻錫山之狡猾心術,但他也知道此時豫境內靳雲鶚殘部先是投靠西北軍,現在又偷偷接受武漢政府的任命,決定先除掉靳部再說其他。

馮玉祥命孫連仲率部進駐確山京漢鐵路,命其對南防備武漢,對北肅清殘敵。

孫連仲到確山後,將部隊駐守在駐馬店、遂平,監視漯河靳雲鶚部,同時又部署新接受改編的閻得勝部駐守信陽以南地區,以觀察武漢方麵的行動。孫連仲,字仿魯,河北雄縣人,保定軍官學校畢業後,一直跟隨馮玉祥,他也是馮心腹愛將。

孫連仲得知靳雲鶚部秦德純軍心不穩,為分化靳的實力,即請馮玉祥派來與秦關係密切的甄紀印,讓其說服秦德純,並許以二十三軍軍長一職。

幾經協商,秦同意反靳,接受二十三軍軍長職,但仍保留田中玉為師長,趙璞為旅長,所部歸孫連仲指揮。這樣一來,孫連仲與北路軍攻擊漯河,解決了靳雲鶚。

此時,大軍北進,無暇南顧,靳雲鶚手下兩個師長乘機率部逃走,投向了張作霖。

孫連仲因戰功顯赫,被任命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第二方麵軍總指揮,於九月初,配合漯河以北的吉鴻昌部對漯河形成三麵包圍。

9月8日清晨,時值中秋,天空無雲,北伐軍攻擊部隊開始行動,但見刹時間,漯河城內,火光衝天,槍炮聲不斷。

最先與靳雲鶚接火的是孫良城部下吉鴻昌部。此時吉部已由原來的旅擴編為師。

靳雲鶚自知大勢去矣,稍加抵抗,便放火燒城,部隊也開始潰敗,他先失漯河,又逃到上蔡、項城,路遇孫連仲阻截,迂回逃到艾亭,不料遭石友三追堵,所乘汽車陷入泥潭中,不得已乘馬南遁,由皖北逃入上海,才算是保了一條命。

由山東境內湧來奉係徐源泉部,作垂死反攻。

吉鴻昌師奉令東下,在孟郊集附近,與徐源泉部展開激戰。徐源泉,字克成,湖北黃岡人。他早年畢業於南洋講武學堂,在校時加入了同盟會,後任南京陸軍第四中學教員,又至上海從軍,任光複騎兵團團長、陸軍第六混成旅營長、暫編陸軍第一師二團團長等職,1924年隨奉軍入關,遂升至第六軍軍長職。徐部南下以來,還沒遇到硬仗,此時鬥誌正旺,先頭部隊在蘭封以北孟郊集撕開吉鴻昌部湯傳聲陣地,吼叫著衝向吉鴻昌正麵陣地。

吉鴻昌見兩個旅長負傷倒下,部隊有些動搖,大叫一聲,三把兩把脫去軍衣,手持戰刀,督率手槍隊痛擊,並搶先率部衝了出去,奪回湯傳聲陣地。

這時第三軍韓複榘於商丘附近擊退褚玉璞軍之後,揮師西指,由野雞崗向徐源泉部側翼猛烈攻擊,敵終不支,向隴海鐵路以北方向退去。吉鴻昌師歸韓複榘指揮,在禹縣和陝縣分別擊退了李振亞和高青雲等小股匪徒。

至此,河南境邊守敵全部肅清。

閻錫山也開始向奉軍大舉進兵,他除布防京漢、京綏鐵路外,命李服膺第十四師向青白口,又命傅作義第四師奔襲涿州,從晉北取小路突進。

不料,閻錫山聰明反被聰明誤,除李服膺和傅作義兩股小部隊外,另兩路大軍全在奉軍預料之中。

奉軍獲悉晉軍的意圖,從河北撤軍,在京漢鐵路及保定地區集結了張學良第三、第四兩方麵軍團,沿唐河到完縣、方順橋間,築構陣地,並用小股部隊誘晉軍主力部隊深入,並放棄了京綏線上的張家口、宣化,同時暗中調來吉林和黑龍江的大批部隊和騎兵,由張作相指揮,迅速集結於懷來,並調熱河湯玉麟軍繞向張家口,進行反擊。

閻錫山在兩線兵力上都少於奉軍,雖然出師主動,但包圍的兵力分散,反而讓奉軍更容易擊破。商震第一路軍行至張家口後,急命郭鳳山騎兵師向深井堡、涿鹿前進,以穩定右翼。第一軍在張家口集中後,立即展開,讓李培基師沿宣化鐵道線以北和長城線之間地區梯次行動於趙川堡、常峪口,以聯係左翼的王靖國師,意圖從北麵圍擊奉軍於懷來。奉軍湯玉麟從熱河率步騎兵萬餘,剛到赤城、龍關,適被第一軍三師阻截,兩軍相持,傷亡不多,卻形成僵持局麵。北路奉軍從側麵反擊晉軍不能達到目的,轉而以攻為守。

奉軍這些部隊統歸張作相指揮,數量雖然多於晉軍,可其鬥誌遠不如後者,雙方相持多日,都不見進展。前麵說到潛進的李服膺第十四師到達齋堂,占領了永定河西岸的抓雞山,直接威脅京西門頭溝,而傅作義第四師更是直逼涿州城。

支援李、傅突進的陳長捷獨立第十五師趕上了李服膺師,同時加入了左路軍序列,即將渡過青白口,直撲南口、昌平。由於秋雨連綿,山洪四漲,永定河水流湍急,不能急渡,因而部隊耽誤了時機。這兩股部隊,卻是張作霖沒有想到的。張作霖焦急萬分,急調北京的於芷山、王琦等直魯憲兵增援南京。晉軍左路擬等水勢稍緩,趁有利地形,向奉軍發起攻擊,意圖擊破奉軍於懷來與居庸關之間。

這個局麵,倒把閻錫山樂壞了,當看到商震的左路軍占領張家口,直下宣化,其進度甚是驚人,便以為形勢大好,直隸似乎唾手可得,大腦衝動起來,電傅作義部說:“限四日內進出京漢線,在涿州、良鄉一帶截斷京漢鐵路交通,遲則以軍法從事。”

傅作義收悉閻錫山命令後,當即召開了旅團長的軍事會議,部署任務。傅的先頭部隊進抵涿州以西二十裏的張坊鎮,並得悉涿州城內守敵僅有兩個營和一個重炮連。因京西緊張,北軍大部移防門頭溝一帶。傅作義聞之大喜,他命全師於10月11日開始攻擊,先派了一個營的搜索隊,趁午時繳了守門部隊的槍械,主力部隊即分由西北門突入城內,從房上和街道向敵指揮部進襲。

情報非常可靠,涿州守城部隊僅兩個營,見晉軍攻勢凶猛,倉促迎戰,從早晨激戰到夜間,守城敵軍全部被傅作義部用火力壓製,困在城東南隅,大部分繳械,少數守敵乘黑夜奪得南門,且戰且退。

涿州城外圍駐防部隊,見晉軍攻城部隊甚多,慌亂向城內打了幾發重炮,也逃走了。

12日拂曉,傅作義部隊全部占領了涿州,繼而又攻克車站,按照閻錫山的命令,斷絕了京漢線的交通。隻可惜,傅作義還沒來得及高興,奉軍於當夜調來大批部隊,將涿州城死死圍住。傅作義見況不妙,急電閻長官,請求火速增援。

閻錫山得知涿州即下,切斷了京漢線的奉軍交通,便命傅部固守待援。閻錫山錯誤地以為勝利在望,親率右路大軍,出娘子關,進石家莊,北赴定縣,自恃有鐵甲車護衛,來到清風店前線,而且把自己的衛隊師也拉到前線,督戰各部,向北大舉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