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革命篇】32 校長多謀巧攬軍權 叛逆返兵廣州危城(3 / 3)

再說二次東征,正當程潛率部往五華進兵之時,叛軍殘部退到華陽、塘湖一帶,重新集結,企圖反攻。

這時,右路縱隊何應欽率第三師向華陽進擊,行至塘湖附近,便與守敵接火,由於後援不足,敵人兵力又強於革命軍,何應欽下令第三師退守洋湖角,等待時機。協同作戰的陳濟棠和馮軼裴部,從李濟深中路軍那裏奉命趕來,前往華陽增援。

叛軍躲開革命軍的鋒芒,轉向河婆進攻,結果遭到那裏的守備一師頑強的阻擊,創傷慘痛,隻好向安流、雙頭退卻。陳濟棠,字伯南,廣東防城人,今年三十四歲,一直在廣東活動。陳濟棠在廣東陸軍速成學校步兵科畢業後,就在廣東軍隊內任下級軍官,從營長升至旅長,現為國民政府第四軍第十一師師長。當陳濟棠率部抵華陽後,馬上隨著第一師向梅林、安流前進,他又將第十一師分成若幹縱隊,拉開大網,將叛軍包圍起來。疲憊不堪的叛軍沒有一點能力反抗,在東征軍巧妙的攻勢下,士氣低落,投降繳械者達五千餘人,有兩幹多名叛軍漏網之後,瘋狂向湯坑逃竄。

東征軍三個縱隊,在蔣介石的指揮下,長驅直入,連繼克五華、興寧、梅縣、大埔後,又占領了潮汕、饒平。陳炯明這回可真是輸光了老本,如同喪家之犬,向閩邊境流竄。與此同時,廣東革命政府又進行了南征,肅清了南部一些地方軍閥。南征總指揮為朱培德,陳銘樞率第一路;王鈞率第二路;戴嶽率第三路;俞作柏率第四路;陳章甫率右側支隊,會戰南陽。

東征一月有餘,國民革命軍將廣東境內之敵全部肅清。

叛軍總指揮劉誌陸乘軍艦逃往香港,洪兆麟乘船赴滬間,為一個叫韋祺的人刺死。

陳炯明多年經營的地盤、軍隊,全部瓦解,可他身陷困境,仍不甘心退出曆史舞台,隻身逃往香港後,開始了他的政治投機,妄圖重返政壇。他在商團叛首陳廉伯的資助下,在香港還出版了《中國統一芻議》一書。章炳麟為該書作了序。這本所謂中國統一的書,分理論、辦法、忠告三章,還有統一方案、南北妥協運動、外交讚助運動等等小節。洋洋萬言中,無非又是陳炯明用來反對孫中山那套“聯省自治”的翻版,而且他還在書中對剛剛新生的共產黨進行了論說:

且赤寇禍國,由於聯俄縱共而來。今日引狼之禍已成,噬及自身,乃知痛癢而絕之,絕之誠是也。但知清黨而不知清共,一任共匪在黨外活動,自懸蘇維埃之旗幟,焚殺各縣之良民。黨軍熟視無睹,且遮斷其新聞,希圖免受國內之指摘,而其兵力,則用於同黨相斫之場。如廣東現狀,是其尤著者也。其匪乘此機會,專在田間,煽動莠良,編練赤衛軍,以抵國民黨之隙,火已燎原,而猶不思早息兵禍,專事撲滅共匪,以自贖於國民,相率而為地盤之爭,坐視赤寇養成,赤地千裏,將來國民政府之命運,不結束於內部之爭奪,必結束於赤寇之蔓延。

實際上,陳炯明也不過是借反共而反對孫中山的三大政策罷了,在失魂落魄之際,也是希望東山再起,利用另一種方式來滿足他的野心。

時過境遷,往日中國西南聯治盟主的威風,早已成了過眼雲煙,他煞費苦心寫的那本小書,也沒什麼反應,人們所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個軍閥無奈的哀鳴。東北淪陷後,陳炯明又發表了告國人書,一方麵取媚於日本人,一方麵大罵共產黨,他說:

“目前心腹大患尤非較輕於日寇。共產黨遍布南部各省,隨時皆可乘機爆發,現聞江西警耗,紅軍有竄入廣東之企圖,如果傾巢而來,我三千萬粵人,先供其製造其恐怖犧牲,決無幸免。中國造成赤色,狂飆東吹,日本帝國主義及其資本社會,勢必隨之俱倒,故此次日人侵我,使我頓失鎮壓赤化之能力,我固不幸,日亦自殺。鷸蚌相爭,同歸於盡。”

貧病交加的陳炯明,在這種情況下,仍不甘心滅亡,暗中聯係北洋軍閥頭子段祺瑞,組織所謂“共和大同盟”。兩位失勢的軍閥沒有軍隊沒有地盤,顯然也是自己給自己開心。經過一段日子,陳炯明在失意和憂鬱中,患了腸炎,病死在香港,結束了他複雜曲折的一生。

國民政府取得東征勝利後,平定了廣東境內的所有叛軍,一時間,廣東呈現出一派和平的氣氛。

廣東平叛的同時,中原的局部戰事一直也沒有停下來過。

1925年後,段祺瑞獨斷專行召開了善後會議,可開了二十多次的善後會議,除了製定了幾個不疼不癢的條例外,幾乎沒做什麼。說起來,段執政也像曆屆總統一樣,不過是個傀儡,北京政府處在張作霖和馮玉祥之間,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盡管他玩弄政局,搞出類似製憲的策略,但軍閥之間,早已經戰雲密布,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首先是張作霖為了給盧永祥出一口所謂的“氣”,明裏暗裏要向江南及長江下遊發展自己的勢力。盧永祥當然心領神會,巴不得盡快從齊燮元手裏把江蘇給奪回來。段祺瑞一方麵想給自己以前的皖係部下盧永祥找塊地盤,一方麵又有些不放心盧永祥對張作霖的態度。恐挑起禍端。段祺瑞擔心盧永祥一旦給張作霖開了方便之門,江南遭炮火塗炭,但細想,把江蘇給皖係的盧永祥總比給齊燮元更保險一些。這種情說況下,段祺瑞在張作霖的壓力下,免去齊燮元的官職,任命盧永祥為蘇、皖宣撫使。

出乎段祺瑞所料,齊燮元欣然從命,將蘇督職權移交給韓國鈞兼理。

齊燮元此舉令人生疑,多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