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線投向更北方,在北高加倫山脈的北方橫躺著一條寬闊的大河——黃泥河。越過黃泥河繼續向北五百多公裏,是一條更加寬闊的大河——奧爾丹大河。而沿著這條大河蜿蜒向東,有一座雄偉的城池坐落在大河的北岸,它的名字叫“奧爾丹斯通”。
這裏是神聖帝國的東南重鎮,河對麵就是約塔林國。奧爾丹斯通城在最初隻是一個小小的軍事要塞,然而隨著神聖帝國的日益強大,南方的約塔林國已經對其構不成嚴重威脅了。所以這裏從單純的軍事要塞經過上千年的發展後,慢慢地變成了一座綜合型的大城。城市的人口越來越多,麵積也是一擴再擴,到如今已經成為了神聖帝國的第五大城市。
時值深秋,大陸的南方還是秋高氣爽,這裏已經飄起了雪花。
一片晶瑩的雪花隨風飄卷,劃過幾個優美的圓弧,悠悠蕩蕩地穿過一扇半掩的窗戶,飛入效外的一個小木屋中。然後落在一名壯漢的背上,溶入到壯漢背上浸濕上衣的汗水中。
壯漢滿頭大汗,全身都在不可抑製地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恐懼和不安。在他的麵前,筆直地站著一位麵帶寒霜的銀甲女武士,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於身後,發梢直抵腳踝。
壯漢的嘴唇哆嗦著:“舞……舞大人,您……您……”
“很好奇我為什麼能找到你對麼?”冰冷的聲音從冷月舞的嘴中吐出,“我找了你整整六年,卻沒想到在一個偶然遇到的女孩嘴裏知道了你的下落,你說這是不是神的旨意?”
“大人,您……您遇到我女兒了?”
“我不僅遇到了你女兒,還遇到了你兒子。他們是紐卡因奴隸營的奴隸,對麼?”
“大……大人,”壯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您別傷害他們,這是我的錯,跟他們無關,我——”
“住口!”冷月舞喝止了壯漢,“既然知道錯,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將你從死牢中救出,又助你立功擺脫了奴隸的身份,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舞大人,我……”壯漢欲言又止。
“我什麼?繼續說呀,敢做不敢當了麼?”
壯漢艱難地抹了一把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慘笑一聲道:“是,沒錯,是我出賣了舞大人你,是我上報了你偷入神諭殿。我該死,我恩將仇報。可是,舞大人你對我有恩,穆恩大人同樣對我有恩。你們是高高在上的聖堂大人,我隻是個小人物,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又能怎麼辦……?”
冷月舞秀眉一蹙,問道:“穆恩?他知道了?”
“是的,我回去時碰到了穆恩大人。我駕著他的馬車深夜出入聖殿,我又如何解釋得清楚?”
冷月舞的嘴角掀起了一股譏諷:“所以你就出賣我?用我的命來保你的平安富貴?”
“是的,是的!我這條賤命是舞大人你救的。多活了幾年安穩的日子,我本該知足,大不了還你一條命就是。可是我還有兩個子女,他們當時還小。我一死,他們熬不過三個月。我要等他們長大一點,能夠自立了,這樣我才能安心去死。舞大人,我死不足惜,但這件事跟他們無關,我請求你放過他們。”
“他們是死是活要看你的表現。穆恩既然知道了,那麼當年我放在你這的東西也在他手裏?穆恩人在哪裏?不要跟我說他死於戰爭這種廢話。”
“我不知道穆恩大人在哪,他六年前就失蹤了。不過東西不在穆恩大人那裏,他不知道你留了東西交給我保管。”
“這麼說東西還在你身上?”
“也不在。舞大人,我知道這件事早晚有一天會被揭露,所以不敢帶在身邊,東西一直放在我女兒那。我存了私心,我希望他們能夠修煉聖力,成為聖騎士,出人頭地。”
“修煉聖力?哼,愚蠢!你以為那上麵寫著‘聖武’兩個字就是修煉聖力的方法了?真是愚不可及,你兒子沒有練死,算他命大。”
壯漢大驚失色道:“什麼?不是修煉聖力的方法?比利怎麼樣了?他——”
“你兒子沒事。”冷月舞打斷了壯漢,“我這就去找你女兒,如果我發現你是在說謊,我想你知道後果。”
壯漢看著冷月舞穿窗而出,在地上怔怔地坐了半天。接著他一抹額頭的冷汗,迅速爬起身來。
壯漢走到屋內一角,拉開一扇小門,裏麵赫然關著一隻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