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為趙九龍辦理好保外就醫手續後,監獄通知了趙九龍的家屬過來接人。劉輝欣喜之餘,沒忘了做戲做全套,為自己的好兄弟買了一個輪椅,第二天便急匆匆的上路了。
張彤、劉輝、許建設三人在通往五監獄的道路上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山區的溫差大,許多背陰麵尚有未化的冰雪,車軲轆時不時會側滑一下,提醒著司機這裏的危險。
五監獄的大門打開了,幾個警察將看似虛弱的趙九龍抬了出來,一個警察說道:“你們是家屬麼?趕快把他弄走!”
劉輝低三下四道:“您交給我吧,他有艾滋病,別髒了您的手。”
警察們看著劉輝三人將趙九龍搬上了輪椅,這才扭身回了監獄。
趙九龍在監獄大牆上武警的注視下被推到了汽車邊,劉輝笑著說道:“你小子再演虛點兒,住兩年監獄也不見瘦,死沉死沉的。”
等三人將趙九龍搬上了車,將輪椅折疊好放回後備箱,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趙九龍用力吸了口監獄外的空氣,笑道:“輝哥,你說你辦保外就醫就辦保外就醫,你編個什麼病不好?編個艾滋病,弄得我住了好幾個月單間兒,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劉輝笑道:“這個病辦的快,你想啊,監獄的管教們都不願意你在裏邊兒待著了,你不就出來了麼。”
許建設不想回憶監獄這樣的地方,但還是好奇的問道:“龍龍,現在的監獄還跟以前勞改農場那樣兒麼?強奸犯一進去就挨揍?”
“也揍,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沒人下重手。”
張彤說道:“好規矩不堅持哪兒行,強奸的、拐賣兒童的就得照死裏打,要不然改不了。”
劉輝插言道:“龍龍,裏邊有個叫李大奎的你見過麼?”
趙九龍歎氣道:“那小子想不認識都不行,他是夥委會的頭兒,輝哥,你認識他?”
劉輝掩飾道:“認識,大哥住監獄那會兒就認識。”
趙九龍說道:“你早告訴我你認識他多好,跟著小子搭上,我連活兒都不用幹。”
劉輝冷笑道:“我大哥頭出來的時候差點給他弄死,他要是知道你跟我們這個關係,還不可著勁兒收拾你?”
趙九龍說道:“反正我是出來了,怎麼也比在裏麵自由。那小子明年也就出來了,鬧不好以後還能碰上。”
劉輝詫異道:“無期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他這也就住了十幾年吧?”
趙九龍解釋道:“李大奎巴結上現在的獄長了,我聽說女子監獄沒建起來之前,他出主意讓女犯人出去賣,給監獄創收,不是一般的混蛋。後來這小子就成了夥委會的頭兒,在裏麵拿著最好的減刑條件,就這還是減得慢的呢。”
張彤和許建設以前也見過李大奎,也知道李大奎和王楠的事情,礙於陳凡和王楠的關係,兩人都挺瞧不上這個李大奎。許建設嘲笑道:“就李大奎那髒樣兒,居然在監獄裏混的聲名鵲起了,這種人渣就該住一輩子監獄。”
幾人一路說說笑笑回了紡織廠西北角趙九龍的家,看著他和家人團聚,兄弟三人不忍為了接風這樣的俗規矩而打擾一家人,說了些安慰的話後便先離去了。
劉輝坐在辦公室裏,想著李大奎這個禍害,實在不知道等他出來以後,會不會來找自己或者陳凡的麻煩,他想找陳凡說說過去自己做過的事,哪怕是懺悔,也不想自己和陳凡這麼些年的交情被李大奎用仇恨戳穿。
劉輝設想了很多種聊天方式和場景,但始終猶豫不決,甚至不知道怎麼張嘴和陳凡說自己對王楠做過的事,他悔不當初,咬著牙給陳凡撥了電話。
劉輝等電話接通,努力開腔道:“凡哥,是我。”
大慶小聲道:“什麼事兒?要是不急就先掛了,我開會呢。”
“你忙吧,就是問問投資移民的事兒,什麼時候說都行。”劉輝編了個借口,掛了電話,本就難以啟齒的話再一次放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