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啊?從我一來你就衝我喊叫,我又不欠你什麼,你來我盡心招待你,你有工作需要,我盡可能的抽空幫你,我又不圖你什麼,就是真心實意把你當朋友,你有必要這麼喊叫我麼?”大慶說道。
張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也可能是怕林菁在這樣的環境裏被人帶壞,或者是被人欺負,她冷靜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把新華區的環境徹底整肅幹淨?讓那些男盜女娼的事從此不再出現在新華區?”
大慶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男盜女娼都指的什麼,你要是真覺得有些事情天理不容,我陳凡占著茅坑不拉屎,你就去寫出來,讓媒體痛批我,然後讓我下地獄去,行麼?”
張蘭對很多事情隻是聽說,卻對大慶的言語無法辯駁,心想:我還不走了,我非要把新陽的社會陰暗麵都揭露了不可!
大慶看張蘭不吭聲了,沒好氣的說道:“沒事兒我走了,家裏還一堆事兒等著我呢,以後你二小姐有什麼事兒別找我,我伺候不起!”
張蘭看著大慶摔門而去,心裏一陣憋屈,心想:我就靠我自己,照樣能給林菁創造一個好的環境!她想去找個色情場所臥底,可是卻無所下手,她知道自己不是第一個搞這種調查的記者,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但對於自己,這卻是第一次。
張蘭年輕時也去過歌舞廳之類的場所,雖然喜歡跳舞、唱歌,但對於一些低級趣味的東西還是很鄙視的。她下定決心去體驗一下苟且的生活,等情緒平靜了一些,主動給大慶打了個道歉電話。
“大慶,是我,剛才我有些神經質,你別往心裏去啊。”
大慶剛離開鴻雁大酒店沒一會兒,見張蘭這麼快就又給自己打電話,沒好氣的接了,聽到張蘭開口就給自己致歉,心裏也對自己剛才的脾氣有了些自責,平靜的答道:“沒事兒,我最近脾氣也不大好,我的下屬私底下都說我提前進更年期了。”
張蘭怎麼聽都感覺大慶是在指桑罵槐的說她更年期了,心有不快但又克製的壓了下來,和氣的說道:“你能再幫我個忙麼?”
“你說吧,隻要不違反大原則就行。”大慶答道。
張蘭不好意思的小聲問道:“我聽說紡織廠有下崗女工做了舞小姐,你有認識的麼?”
大慶一聽又是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壓著怒氣說道:“你覺得我能認識麼?你到底要幹嘛啊?”
張蘭直接道:“我想去采訪,就是暗訪你懂麼?類似於你們說的臥底。”
大慶一聽更是頭疼了,直言道:“你去開發區吧,那裏老外多,你這種知性的女人比較受歡迎,你自己找個你感覺是色情場所的地方,自己求職去不就完了。”
張蘭說道:“我就是要調查新華區,調查下崗職工的生存狀態,你給我支到開發區幹什麼?”
大慶說道:“恕我無能為力,再說了,你要是在新華區出了什麼人身意外,我怎麼和張宏宇交代啊?你別為難我了行麼?”
張蘭笑道:“你怎麼對你自己的轄區這麼不自信?”
大慶說道:“打個比方啊,可能不大恰當,你別介意。如果有一幫老外,跑到新華區玩來了,有人挺喜歡你,看見你幹這個,想把你帶走,你跟他走麼?”
張蘭想了想,說道:“當然不走了,憑什麼跟洋鬼子走?”
大慶說道:“那你在的場所看見你不是真想幹這個,人家不就把你辭了麼?你還怎麼調查?”
張蘭心想,大慶說的也對,改言道:“那我就跟他們走,這是咱們中國人的地方,他還能把我怎麼的?”
大慶繼續延伸道:“那老外要是把你帶到個沒人的地方,把你強暴了怎麼辦?或者是他們急不可耐了,在車上就給你辦了怎麼著?”
張蘭不知道如何作答,強辯道:“那我告他們,讓他們住監獄去!”
大慶說道:“姐,咱不天真了行麼,人家一口咬定你是賣淫嫖娼的話,你怎麼辦?法官會向著你?事情鬧大了,你估計都會被你們單位開除,你自己好好想想後果吧!”
張蘭知道大慶說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再講下去找不到下文了,隻好無奈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