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正苦惱的時候,冷不丁強子的房門被推開了,大慶看著鄭麗麗出現在強子門口,機械似的問候道:“嫂子好……”
鄭麗麗見是大慶,厭惡的瞪了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她心裏不住膩歪:怎麼今天這兩口子就跟商量好似的,給自己剛剛春意消融的心裏添堵。
大慶也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鄭麗麗,這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合時宜的尷尬場麵,但以前還能主動回避,今天卻撞了滿懷,以後再見麵,還能裝作一無所知麼?
大慶見過很多逢場作戲,也很厭煩這種無愛無情的極端消費,但是當這種狗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時,他緊張而又麻木的選擇了回避,沒有再去找強子,愣了愣神,就準備離開。事有不巧的是,強子的房門打開了,強子探出頭來喊道:“想我了就……”
大慶扭回頭,看著強子止住話語,半張著嘴巴的驚愕神情,無奈的說道:“我,我,都是意外,你待著吧,我先走了。”
強子沒想到鄭麗麗突然出現在他門前,自己和她已經好說好散快三年了,雖然有時也回憶一下鄭麗麗那嬌美的容顏,但他更喜歡現在被下屬崇拜、精心侍候的感覺。強子還以為鄭麗麗是想跟他重拾舊情的,看著送“貨”上門的鄭麗麗,想挽留一下重溫舊夢,卻被鄭麗麗無情的放下一句狠話:“拿開你的髒手,我來就是要警告你,萬一有人跟我老公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最好把你的嘴關嚴實了。”強子還沒從鄭麗麗的警告中回過味兒來,就看著她摔門出去了,跟上去想道個別,卻看到了門口的大慶。
強子反映極快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來都來了,哪有連口水都不喝就走的?來,來,咱們哥倆有日子沒一起聚聚了,我想你想的不行,小花最近怎麼樣?”強子邊說邊拉著大慶進了房間。
大慶裝作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跟張宏宇鬧的挺不愉快麼?鄭麗麗來是?”
強子編瞎話道:“看我的直銷做的好,想做個產品經理,跟著我發點兒財唄。你也知道,醫生也是掙死工資的,張宏宇又不開竅,哪懂得女人愛財的心思。”
“我在賓館門口看到好多直銷品牌的招牌,這些都是你做的?。”大慶問道。
強子誇誇其談道:“那是,不是兄弟我跟你吹,我可以說是新陽直銷第一人了。那年方琦垮了之後,我就去了廣州和幾個大城市,聯係了這些品牌的業務。現在我的‘誌強’商貿公司經營著六大品牌,七百多種商品的直銷業務,加入到我們直銷團隊的社會精英已經有四千多人了,怎麼樣?我們的隊伍都頂得上紡織廠的職工人數了。”
大慶生怕強子再走歪路,直言道:“現在國企轉製給社會治安的壓力很大,我們係統分不出人管傳銷的事兒,但是這已經是明令禁止的東西了,你可一定要穩住啊,千萬別明知道是陰溝兒還翻了船。”
強子不屑道:“都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小人幹的,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眼紅唄,你等著瞧吧,早晚有撥亂反正的時候。我手下的經理們,銷售業績好的,年入百萬不是夢,他們靠的是什麼?一靠對我們產品的信心,二靠勤勞致富的決心,三靠不厭其煩跟客戶講解的耐心。”
“我算服了你這張嘴了,有理沒理攪三分,得了,不說這個了,你也不是心裏沒譜兒的人,認清形勢,該收手時就收手,哪怕是先停一停,等政策有了鬆動再說,你覺得呢?”大慶說道。
強子笑道:“你來就是跟我講政策的?你不會再來就是抓人吧?”
“你啊,想什麼呢?工商處罰跟我們有啥關係,又不是犯罪。”大慶一樣笑著說道。
強子打了個響指,點了根雪茄,悠閑的說道:“那咱們就喝喝酒,敘敘舊唄,我也給你弄點兒資本主義的驕奢淫逸,讓你放鬆放鬆。”
大慶起身擺手道:“可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土鱉一個,根本不會享受生活。王楠姐總說我,什麼世界名牌兒穿我身上都是浪費,就穿製服看著精神,天生的勞碌命。”
強子見大慶這就要走,故作挽留的說道:“你看你,每次見麵都急匆匆的,就不能多坐會兒?”
“我是下來檢查工作,順道兒來看看你,該忙正事兒還得忙正事兒呢。我走了,你留步吧,別送了。”大慶邊往外走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