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驚訝道:“啊?他難道要再婚了?是和馬曉雲麼?”
大慶笑道:“誰聽了都這麼問。人家馬曉雲是有些戀父情結,但是我能看出來,她對武大哥更多的是敬仰和崇拜,當然還有缺少父愛的女孩兒心底滋生的依戀,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狗血。”
“那武誌學是和誰談戀愛呢?”張蘭追問道。
大慶故意壓製著張蘭的好奇心說道:“女人是不是都對這種事特別好奇?咱就不能單純的祝福一下麼?”
張蘭看著大慶不懷好意的賊笑,呸了一下道:“快說!不知道當記者的都愛刨根問底兒麼?”
“是和一個紡織廠子弟學校的語文老師,好像叫李豔秋,四十出頭男人得急症死了。還是馬曉雲給武大哥介紹的呢。”大慶說道。
“那馬曉雲呢?這閨女也不小了吧?”張蘭問道。
“你這是要給人家保媒?”大慶故意說道。
張蘭看著大慶的壞笑,樂道:“哎,誰也免不了俗,總巴不得身邊有個張生和崔鶯鶯的故事發生。”
大慶聽了張蘭的話,笑著出了船艙,囑咐船家安排午飯。
張蘭看著艙外的景色,等到大慶走了進來,說道:“江一邊是新華區,一邊是江北區,看起來差別好大。這種發展不平衡的情況還會繼續多少年呢?”
大慶冷哼道:“你這是在江上看,坐的位置低,你要是去國貿大廈頂層看,你該說一邊是曼哈頓,一邊是貧民窟了。”
“對,你形容的更準確,不過也更誇張。”張蘭說道。
“工人文化宮就是一個標誌,它沒了,它服務的人們也就悲劇了,我就搞不懂了,什麼是卑微什麼是高尚?高唱著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工人農民老大哥們,一覺醒來,是換了天了,不過不是碧空萬裏,而是陰雲密布,你說可笑不可笑?”大慶感慨道。
“行了,別抒發你那悲天憫人的英雄情懷了,知道你當過農民,當過工人,陳家溝的農民你最了解,人家不是翻身了麼?陳廣誌包著火車專列帶村民出去旅遊,有這事兒吧?六十歲以上的村民免費到集體食堂吃飯,有這事兒吧?所以說,你那是以偏概全。”張蘭說道。
“我們陳家溝是城郊,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再加上村民跟區裏要來了好政策,要是幹等著區裏的規劃,早就餓死了。好日子都是廣誌叔領著村民爭取來的,是‘地主’逼著‘仆人’幹了點兒活兒,才在自家地裏親手種了點兒‘辣椒’。”大慶憤慨的說道。
“你看你,總那麼偏激,什麼事也有領先和滯後之分,陳家溝領先了,那就是先進經驗,公仆們後知後覺沒關係,努力推廣,帶著城郊都富起來不就完了?”張蘭說道。
“別的城郊都建成建材市場、服裝批發市場、小商品市場?誰去生產?你賣什麼啊?你這樣的想法才是偏激,才是沒有調查就發言的不負責任。”大慶說道。
張蘭看大慶的情緒有些激動,忙說道:“好好,你是對的,我好不容易來新陽一趟,可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咱們聊點兒別的行麼?”
“不好意思啊,張蘭姐,我這些想法也就是跟你說,跟別人從來沒說過,說了別人也不關心,所以有些……”大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默默的停下了話語。
“晚上我想去看看鄭伯伯,他還在藥廠的新招待所住麼?”張蘭轉移話題道。
“我聽說是搬到鴻雁大酒店去了,當初的鴻雁酒家用的是食品廠的地方,食品廠倒閉之後,廠區被藥廠接手了。蘇長青幫著把王坤的租賃合同一起清算之後,藥廠出地,王坤出錢,在原址上建起了鴻雁大酒店,藥廠自己的招待所隻管住宿,高檔的招待和休息都安排在了鴻雁大酒店。酒店是豪華了,可是沒了當年一起侃人生、喝閑酒的氛圍,王坤總喊我去喝酒,我卻是一年也去不了幾次。”大慶介紹完情況,出艙找船家催飯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