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知道張蘭是個性情女子,趕忙安慰道:“張蘭姐,我現在活蹦亂跳的,能吃能睡,你就別回首往昔了,老朋友見麵還不說點兒高興的事兒。”
張蘭擦幹眼淚道:“我都不當憤青兒了,你以後也別什麼事兒都往前衝,聽見沒?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懂!老婆孩子、親戚朋友都這麼勸我,我早就奔著老奸巨猾的方向發展了,保證以後活的跟個王八似的,能不動就不動。”大慶開玩笑道。
張蘭知道大慶是故意逗她開心,隨著大慶的心願,喜笑顏開的說道:“走吧,陪我遊遊江去。”
大慶去到車裏換了便服,打電話叫來一條常坐的漁船,領著張蘭上了船。
張蘭和大慶坐在船艙裏,烤著火,相視著對麵的遊船和江景。張蘭隨意聊道:“王楠的孩子今年都十二了吧,上學還好麼?”
“挺好的,你也知道,啟迪學校搞的教育比較西化,剛開始招生那年,平平和安安就兩個同學。嗬嗬,十個老師加上四個外教一起,隻教四個孩子。那年我姐公司的利潤全都貼補學校的開支了。去年就不一樣了,來新陽投資和工作的外國人多了,有些拖家帶口來了中國,小孩子上學就成了問題,宇哥給他們介紹了啟迪學校之後,他們都挺滿意。咱們中國人喜歡跟風,老外們也這樣,一個人知道學校不錯,其他人好像就都知道了。然後慢慢學生們就多了。老外對教育看的比較重,有幾個還給學校捐助了不少資金。今年更誇張,好多有頭有臉的人把啟迪學校當成了貴族學校,花多少錢都要送孩子來,煩的我姐頭都快炸了。”
“這有什麼可煩的?”張蘭問道。
“剛建校那會兒教育局不承認學校的教學和學籍,不讓學校的小學畢業生和市裏的中學對接,我姐這才隻招外籍學生和朋友的孩子。現在啟迪學校是生源多了,省城的老外都把孩子送這裏來上學,一些人就拿不給學校辦畢業證為借口刁難我姐,刁難就刁難吧,老外家長們有辦法,他們給介紹了國外的高中和大學,學校隻要把孩子培養到初中畢業,好幾個國家就能接收他們去念高中和大學。孩子們家庭條件都不錯,學校師資力量又得天獨厚,什麼文化、藝術、舞蹈、音樂、科學實驗之類的,市裏學校提供不了的教育學校都有。”大慶緩緩而談著。
“你說了半天我也沒弄懂,這還有什麼心煩的?”張蘭追問道。
“還不是那些官員們,看著學校有這樣的出國途徑,就想把自己家孩子也送進來,你送就送吧,該交多少學費交多少,可是這些人耍橫耍慣了,有找教育係統的關係責令學校整改的,有找媒體宣傳負麵新聞的,哎……”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麼?”張蘭問道。
“學校本來就是為了平平弄起來的,我姐跟我商量過,她準備把學校捐給一個國外的教育機構,把學習改成外資的,這樣就一切ok了。”大慶說道。
張蘭聽了大慶的話,驚愕道:“我聽說那個學校投資了一千萬呢,說捐就捐了?”
“什麼也比不上讓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長……具體怎麼樣了我還沒問,等事情敲定之後,我姐會跟我說的。”大慶說道。
“王楠很了不起,如果當初我家小五娶了她就好了。”張蘭感歎道。
大慶不想再說關於王楠的話題,因為每句話出口之前,他都要打好底稿,生怕說漏了什麼,所以見機轉移話題道:“你還是先找人把你娶了吧。”
張蘭自嘲道:“你姐我都四十一了,你看這臉,都快有斑了,早就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根本就沒這個想法了。”
“武誌學大哥五十五了,人家還一邊寫書一邊談戀愛呢!”大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