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趕忙止住了話頭,約好了一起去省城的時間,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耗子”道:“玲玲現在住哪兒呢?”
“我怕她再出現在紡織廠附近,會被楊誌一夥人抓住,又不敢讓她出現在江北繁華的地方,就在江東的高校那邊租了個房子讓她住呢。”“耗子”說道。
“行,你倒是挺機靈,走吧,帶我找她去。”大慶說道。
大慶開著警車,被“耗子”引領著來到了一片樓房前。下了車,“耗子”介紹道:“這裏是機電學院老師們的住宅樓,沒有社會閑人,我感覺這裏安全,就在這兒給玲玲租了房子。”
“耗子”帶著大慶來到了三樓,拿鑰匙開了門,做了個請大慶先進門的手勢。大慶剛邁進房子兩三步,一股女人香水味兒便向他襲來,一個年輕姑娘一下子躥到了他身上,雙腿盤著他的要,雙臂摟住了她的腦袋。
“耗子”見了這一幕,急忙尷尬的說:“玲玲,別瞎鬧,這是凡哥,你快下來。”
玲玲也發現自己鬧了個烏龍,趕緊從大慶身上蹦了下來,笑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耗子’回來了呢。”
大慶打量著玲玲,笑了笑說道:“挺好,比畫像上漂亮。”
玲玲被大慶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怕怠慢了“耗子”的朋友,趕忙招呼大慶坐,自己去沏茶倒水了。
“別忙了,你也過來坐吧,我有事跟你說。”大慶說道。
玲玲給大慶倒了杯水,看了看“耗子”,又看了看大慶,不解的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凡哥是新華公安分局的政委,以前駐廠派出所的副所長,紡織廠那邊的人大部分都認識他。凡哥人很好的,你聽凡哥跟你講吧。”“耗子”解釋道。
玲玲見“耗子”領來了一個警察,又聽他這麼說,知道來人沒有惡意,這才放鬆了些,但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大慶。
大慶平靜的問道:“當年你和王剛一夥兒被抓的時候,你還未成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僅僅被判了五年,現在滿打滿算你才二十三。監獄改造了你四年多,為什麼出來不踏實找份工作,非要跟著楊誌他們鬼混呢?”
玲玲看著大慶忠厚的樣子,並沒有警察們慣有的審問式的語氣,雖然話題有些尖銳,但她並沒有回避現實,娓娓而談道:“不接著混我能幹什麼?誰敢要我啊?我小時候離家出走認識了王剛,他供我吃供我穿,還帶著我四處流竄,那時候就知道拿刺激當樂趣,我把王剛當英雄似的圍著轉……等醒悟的時候已經進了監獄。如果有單位肯要我,我也想重頭再來,但是可能麼?隻有楊誌他們這樣的人才不歧視我們。”
“你跟著他們敲詐賣獎券的人,你知道你給自己惹下了什麼事兒麼?獎券的幕後老板勢力大的能嚇死你,擋他道的人不管是誰,就算是警察他都一樣敢殺。現在警察和社會上的人都在找你,有件事恐怕你還不知道,你和‘耗子’都被人畫了像,‘耗子’暫時被我想法洗清了跟獎券這件事的關係,但是你的處境很危險。‘耗子’幫你藏不下去了,如果你被他們抓住,他們不會審你,更不會把你送去監獄,他們會讓你生不如死,抓起來做一輩子奴隸都有可能。”
玲玲聽著大慶的講述,越聽越害怕,渾身發抖的說道:“我該怎麼辦?凡哥你救救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趕快離開新陽!這不是你待的地方。”大慶說道。
玲玲流著淚道:“我就‘耗子’這一個朋友了,我不知道我能幹什麼,能去哪裏。”
“凡哥,要不你就讓她留下來吧,就讓她在家待著,不出門不就行了麼?”“耗子”不忍心見玲玲一個人在社會上流浪,求情道。
“我為了保護你,跟方老板編了一個很難圓的謊。現在楊誌他們丟了錢,就他們幾個的貪戀樣子,很有可能接著敲詐方老板。我跟你說過,方老板布了個‘請君入甕’的局,到時候楊誌他們一旦被抓住,供出你來,我的謊話也就被戳穿了,咱們都要倒黴的。”
“您也說了,就是我不走,您也可能受牽連,也許我留下來還能幫您出出主意呢,我保證就在這個房子裏待著,哪兒也不去,行麼?”玲玲哀求道。
“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大慶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