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從監獄釋放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家了,她在“耗子”那裏住的一個星期,是她成年後最安逸的一個星期,她想著“耗子”那張白淨的臉,心裏對自己說道:明明是個小白臉兒,偏偏叫“耗子”這麼惡心的外號。
玲玲沒別的地方可去,又回到了“耗子”的出租屋。“耗子”打開門,見是玲玲,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楊誌家沒人?”
玲玲沒說話,關上門,抱住“耗子”就是一通狂吻。“耗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狂熱女人搞暈了,驚慌失措的伸著兩個胳膊,任由玲玲吻著,直到玲玲把手伸進了“耗子”的褲子裏。
玲玲發現“耗子”的下身完全沒有動靜,詫異道:“你?你怎麼?”
“我,我不行。”“耗子”低著頭羞愧的說道。
玲玲沒有再說什麼,抱著“耗子”躺在了床上。“我跟楊誌散夥兒了,以後我就跟著你了,你要我麼?”
“耗子”問道:“為什麼?我是說為什麼散夥兒了?”
“他們想讓我找馬紅玉打聽人販子的事兒,這麼要命的買賣居然還不讓我知道細節,真當我傻啊?再跟他們一起,我早晚還要住監獄,我害怕……”玲玲說著說著哭了。
“你跟著我能幹什麼呢?我都沒工作。”“耗子”說道。
“你少瞞我,這幾天總有年輕女人來這裏找你,傻子都能看出來,她們找你拉皮條呢。”玲玲說道。
“耗子”為自己“姐姐”們辯白道:“她們就是陪陪舞,掙點兒外快而已,沒你想的那麼髒。”
“那以後我也幹這個了,我不用你養我。”玲玲說道。
“耗子”被玲玲的話驚嚇到了,他哪裏敢把這個被“通緝”的女人介紹到歌舞廳去?這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他不知道怎麼跟玲玲說這個事兒,隻好安慰道:“你先睡吧,以後再說。”
“耗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地就要出門。玲玲問道:“你幹什麼去?”
“有點兒事兒,我得去找公用電話打電話。你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耗子”說完走了出去。
“耗子”第一時間把玲玲的消息告訴了大慶,將玲玲說的找馬紅玉問人販子的事兒也一並報告了,這才感覺心安的回家睡覺了。
大慶聽到人販子這個字眼就頭疼,他百思不得其解,馬紅玉和人販子有什麼關係,再一聯想這個玲玲,才恍然大悟,估計是抓王剛之前,馬紅玉偷跑出來報案,找的借口讓玲玲等人當真了。既然楊誌等人想聯係人販子,那就一定是要販賣人口。大慶顧不得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之類的說法,販賣人口就是他最不能忍的犯罪,於是連夜打電話通知了馬紅玉。
電話一接通,大慶開門見山道:“老馬,我是陳凡。有件事通知你,王剛被槍斃時,有兩個女孩兒,一個叫玲玲一個叫晶晶,你還記得吧?”
“記得,怎麼了?”馬紅玉說。
“這兩個女人釋放了,現在跟紡織廠的楊誌和黃自立混在一起,我收到一個消息,她們會找你打聽人販子的事兒,如果找到你,你就把這個傳呼號給她們,但是給她們之前,一定要套出她們想幹什麼。能做到麼?”大慶邊問,邊告訴了馬紅玉一個傳呼號。
“找我打聽人販子?我又不認識人販子。”馬紅玉不解道。
“我估計是你那年編瞎話出來報警,她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以為你找人販子的工夫,錯過了抓捕,逃離法網了。”大慶解釋道。
“那好吧,我盡量。”馬紅玉答應道。
大慶將自己給小花新買的傳呼機號碼給了馬紅玉,想著安排人手誘捕黃自立等人,直接用販賣人口的罪名把他們送進監獄,既讓方琦無處抓人,也能保護自己,一了百了。唯一不能保證的就是玲玲,如果這個女人也在案發現場出現,難免在審訊時暴露,被方琦的人發現。
大慶想單獨跟強子聊聊,隻有強子跟玲玲近距離接觸時間比較長,如果強子不承認玲玲是當時敲詐他的人,那樣才能把自己保護“耗子”的目的達到,可是現在的強子為了錢已經什麼都能出賣了,自己的友誼對他來講還有價值麼?大慶左思右想之後,覺得這個險不能冒。
馬紅玉接到大慶的電話後,一宿未眠,她怕翻身吵到蔡嘉盛休息,就這樣睜著眼思索著:自己已經四十四歲,徐娘半老了,躺在自己身旁的丈夫是個心不老的男人,自己這段婚姻絕對不能出現裂痕,如果自己從前的一切被丈夫知道了,自己該如何麵對他?馬紅玉恨不得玲玲和晶晶馬上死掉,她倆知道自己的不堪往事太多了,如果她們真來找自己,絕對不能讓丈夫知道,更不能讓她們接近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