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錯啊,你跟老張、老許說說,大家一起搬那裏住得了,碰個頭、開個會也方便,吃完飯溜溜彎兒就辦了,哈哈。”大慶對劉輝的主意十分讚同。
劉輝正要說話,就聽小春紅在門口邊敲門邊說道:“劉輝,趕緊開門,你鬼鬼祟祟的在裏麵幹什麼呢?”
大慶這才注意到,劉輝把門反鎖了,趕緊催促劉輝道:“趕快給你老婆開門吧,幸好是我在這兒跟你說話,要不然你有的受了。”
劉輝打開了門,看著小春紅氣勢洶洶的樣子,忙解釋道:“我跟凡哥聊點兒事兒,你瞎咋呼什麼呢,也不怕鄰居聽見丟人。都老夫老妻了,我能幹什麼啊?”
小春紅看到大慶也在,這才知道誤會了劉輝,忙說道:“你飯沒吃兩口就出門了,也不跟爸媽說幹什麼去。我還以為你在外麵抽煙呢,跟二老解釋了一下,這才出來找你。”
“行了,事兒我都知道了,我來處理,你回去陪老人孩子吧。武大哥家還有好酒等著我喝呢,我走了,你回吧。”大慶簡單圓了話,作別劉輝夫妻二人,回去找武誌學喝酒了。
大慶剛下了樓,就聽傳呼機響了,一看是王坤的號碼,知道這是詢問自己事情辦的如何了,忙把自行車蹬的飛快,從他熟悉的道房間抄著近路趕了回去。午飯時間,一排排平房間的道房裏空無一人,一米多寬的路雖然狹窄,但卻成了大慶的專屬單行道。
大慶敲開武誌學家門,抱歉的說道:“讓大家久等了。”
“久等什麼啊,菜剛上齊,酒剛打開,時間剛剛好。”武誌學說道。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張宏宇臉色漸紅,摟著大慶的肩膀小聲問道:“陳誌強回來之後,主動跟你聯係了麼?”
“沒,一直玩兒消失呢。我回老家的時候,他爹也說他總不著家。”
張宏宇神秘的說道:“他出車禍的事兒你不知道吧?”
大慶聽說強子出了車禍,聯想到劉輝說他纏著繃帶、坐著輪椅,心裏有所明悟,但嘴上密不透風的說道:“現在這社會,大家都忙著掙錢,感情也疏遠了,你要是不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他出車禍了,這小子瞞的挺好,估計他爹都不知道。”
“他總想一口吃成個胖子,當初我勸他耐心經營家具廠,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心裏一萬個不服氣。算了,不說他了。”張宏宇念到。
“宇哥,你都在江東這麼久了,怎麼不見動靜兒?”大慶寓意深長的說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你還不懂?”張宏宇暗示道。
“不是還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大慶笑著說道。
“論工業產值,比不過新華區,論商業發展,比不過江北區,論增長幅度,比不過紅橋區,哎,難啊。”張宏宇歎道。
“不好這麼比較吧?88年大水之後,江北因為是市政府所在地,省裏和市裏都投入巨大,這才有了今天的繁華。紅橋和新華基本沒有受災,基礎還在。江東呢?簡直就是從零開始啊,能有今天的發展,還不夠可貴啊?”大慶心中為張宏宇打抱不平,客觀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新領導都是空降的,沒經曆過那年大水,人家才不管你基礎薄弱不薄弱。再說了,這幾年江東主要發展科教文衛了,高校很多都從大專升級成本科大學了,外來的學生都是來讀書的,他不創造價值啊。現在幹什麼都是經濟掛帥,我一去市裏開會就頭疼,別人是拿著成績邀功,我是拿著穩定做掩飾。”張宏宇越說聲音越大,眾人的注意力都給了他。
張蘭不願見自己的弟弟垂頭喪氣,安慰道:“人才儲備也很關鍵啊,不要人雲亦雲,更不能短視。”
“小蘭說的沒錯,新華區的工業產值貢獻雖大,可是後勁乏力,為什麼?就是沒有高精尖的人才。你就說電視機廠吧,當年你介紹常副部長給我的時候,發展的多好,可現在呢?還是守著那些舊產品,自己完全沒有技術革新的能力,照我的估計,再這樣下去最多五年,……”武誌學接話說道。
“宇哥,你怎麼不找你大哥引進些外資企業啊?這多好的事兒啊,又能讓大學生畢業有去處,又能提振江東的經濟。”大慶問道。
“大學生都是寶貝兒,不管有沒有真本事,去到機關、事業單位,身份都是幹部。你想讓這些‘天之驕子’去外企打工?門兒都沒有,我現在都後悔建設那麼些學校了,你看看那些窮學生,一個個光剩清高了,看著他們那副自命不凡的樣子我就來氣,除了能被人煽動鬧事,狗屁不會。”張宏宇借著酒勁兒,發泄著自己心中的委屈。
“那就多招點人員密集型的企業,先別管產值如何,先把就業搞好,人們有了穩定工作,社會治安狀況也就相應的好轉了,投資環境才能提升,一點點來吧。”大慶安慰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