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連誰搶的都不知道?那他怎麼給的人家?”張蘭又問。
“主事的人壓根兒就沒出麵兒,派出所一封,明著點給他,不轉讓就永遠封著,你說他怎麼辦?”大慶說道。
“派出所?那你為什麼不出麵管?”張蘭問道。
“封的合情合理,那時候不是販賣兒童特別猖獗嗎,這裏小孩子還特別多,我能不讓封嗎?”大慶說道。
“現在就沒有小孩兒了?”張蘭問道。
“有啊,沒有孩子玩,他們怎麼賺錢?”大慶說道。
“那你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繼續封了他們。”張蘭追問道。
大慶看著張蘭的眼睛說:“我無能,我無言以對。”
“你可不是愛耍小心思的人,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也不好奇,我聽出來了,你就是想把我當槍使,讓我去采訪、去調查唄?”張蘭板著臉說道。
“算了,既然都讓蘭姐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了,我說了你要給我保密,我有我的苦衷,你必須答應我,對我說的事情守口如瓶。”大慶說道。
“你說吧,我們家人都說我是劉胡蘭,誰也別想把我的嘴撬開。”張蘭說道。
大慶盯著張蘭的眼睛說道:“我因為管這個事情,被人謀殺過一次,不但如此,他們還用我家人的安全威脅我。平平出事我就夠愧疚的了,王楠姐又帶著他走了,我老婆孩子要是再出事,我也就別幹了,直接跳江去了。”
張蘭聽著大慶的話,心中一陣發冷,不是害怕,而是為大慶一家遭遇如此的磨難而感到悲涼。想了想說道:“我幫你調查。”
“蘭姐,我不想你也受牽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是個公安,我都棘手,你一個記者,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大慶說道。
“傻小子,我現在是省報駐陽江記者站的主任記者兼副站長,可比你有身份,無冕之王也不是白當的。”張蘭說道。
大慶看到張蘭如此真誠的想幫自己,於是就把他和劉輝所調查到的一些線索告知了張蘭,張蘭聽後,沉思著說:“你們的這些發現很有用,你等我的消息吧,有事可以去鴻雁酒家找我,我在哪住慣了。”
大慶感激的看著張蘭,忍著心中壓抑了很久的屈辱說道:“謝謝你。”
兩人隻顧著說話,一時忘了蔡嘉盛的事,趕忙出去找他了,大慶看著一身淺色西服,帶著金絲眼鏡的蔡嘉盛,正被一個婦人攙扶著,陪幾個穿著戲服的年輕演員聊天,上前打斷道:“蔡老板,這位是我們東湖省報的張蘭記者,你們聊,我還有一些晚上的安保工作要安排,我先走了。”
“這位女士,我想單獨采訪一下蔡先生,能方便一下嗎?”張蘭說道。
馬紅玉見狀,撒開了挽著蔡嘉盛的手,離去了。
“陳局,陳局。”馬紅玉在大慶身後喊道。
大慶扭身看到是馬紅玉,問道:“怎麼了,有事兒?”
“我有點兒事想跟你彙報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馬紅玉說道。
大慶看著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的馬紅玉,臉上塗抹的白亮亮的,乍一看真的像個香港闊太太了,好奇的問道:“說吧,什麼事?”
“我知道您一直管著張彤他們幾個。他們也都聽您的,現在都成了老板了,可是有時候跟我們蔡老板說話,還是那麼一副流氓習氣。上次一大早您也在,我,我也沒時間收拾,可能又讓您瞧不上了,我就是想說,蔡老板是個好人,他是真心要在陽江建廠幹事業,您能不能管管張彤他們,讓他們跟蔡老板說話時尊重些。”馬紅玉說道。
“老馬啊,你自己幾斤幾兩你掂量不清嗎?這些事情是你管的嗎?再說了,你覺得你了解你們老板?李文慧給你安排工作的時候我怎麼交代你的?市裏是不是讓你關注著蔡嘉盛的一舉一動?你倒好,不光胳膊肘往外拐,連人都撘到姓蔡的床上去了。”大慶對馬紅玉訓斥道。
馬紅玉低頭說道:“不是也沒給我兩份兒錢嘛,就人家蔡老板給我開工資,我給人家打工,肯定要向著人家說話的。”
“我算看透你了,別以為上次藏錢的事兒你參與了我就能給你好臉子,你自己要搞清楚你到底是哪邊兒的人。”大慶暗示道。
“陳局,不瞞你說,蔡老板答應娶我了,我這輩子以前什麼樣兒您最清楚,我以後能有個這樣的丈夫,做夢都能笑醒了,我也想和過去說再見了,您就可憐可憐我,讓我踏踏實實的跟著蔡嘉盛過吧,行嗎?”馬紅玉越說越動情,最後流下了兩行眼淚。
大慶看馬紅玉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狠話教育她了,輕聲問道:“蔡嘉盛知道你以前的事兒麼?”
“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會承認的。”馬紅玉堅定的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大慶問道。
“我準備搬到建材廠住了,這邊蔡老板又蓋了兩棟小洋樓,他答應我了,讓我兩個女兒也住過來,這樣曉雲上學也近了,我們也算又有一個完整的家了。”馬紅玉說道。
“你想張彤他們對姓蔡的尊重些,主要是為了你以前的事兒不被他們捅出去吧?你讓我跟張彤他們幾個說,算是要挾我麼?”大慶嘲笑似的說。
“我不敢,我不敢,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是想您可憐可憐我,幫我圓圓我的過去。”馬紅玉懇求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快四十了吧,你也不動腦子想想,蔡嘉盛為什麼要娶你這麼個寡婦,你看他跟剛才那幾個小演員說話的樣子,他絕對屬於好色之徒,你還要一心嫁給他?你了解蔡嘉盛麼?”大慶提醒著馬紅玉說道。
“我能看出來,他是真心對我好,這就夠了,我現在這個歲數還能有這樣的福氣,我知足了。”馬紅玉堅定的說。
“你的私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我會和張彤他們說的。”大慶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