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回,你要是以後再敢這樣,別指望我伺候你。”小春紅邊往臥室走邊說道。
“刀子嘴豆腐心,我還拿不住你?”劉輝看著小春紅的背影,小聲嘟囔著說。
“趕緊穿,早晨爸過來了,想踹醒你來著,我攔了半天,趕緊過去給老頭道個歉去。”小春紅說道。
劉輝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去對門兒給父母問了好,對著兒子的臉蛋兒一頓猛親之後,溜達著去了澡堂。
洗完澡出來,濕濕的頭發被風一吹,感覺有些冷,正要把帽子帶上,就看到紡織廠的老“伏爾加”畫著龍就向他撞來,劉輝趕忙一躲,車子擦著他的身子停了下來。
劉輝看著從車上壞笑著走下來的許建設,手裏的帽子衝著他的臉就丟了出去,沒好氣的喊道:“操,你小子剛學車就敢跟我玩洋的?撞壞了我小心你嫂子找你拚命!”
“嘿嘿。”許建設傻樂著。
“操,邊兒呆著去,看我教你這車該怎麼開。”劉輝說著,扒開許建設上了駕駛位,一坐進去,看到旁邊坐著宋曉佳,許建設已經從另一側坐了上來,宋曉佳被兩人夾在了中間,氣氛霎時變的有些尷尬了。(蘇聯產的“伏爾加”轎車前排是聯排的沙發坐,細長的檔杆從儀表盤下方伸出來,前排坐三個人也不擠。)
“你當哥的盯著我媳婦兒看幹嘛?”許建設開玩笑的說道,說完就將宋曉佳樓倒了自己懷裏。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劉輝無奈的說。
“我跟你說,從來都是小叔子惦記嫂子,不興當哥的惦記弟妹啊。”許建設接著開玩笑說。
“臭嘴,瞎貧什麼啊。”宋曉佳說道。
“二哥呢?咱有車了,開上車拉上二哥,一會兒我回去拉上我媳婦兒,咱看大哥去。”劉輝說道。
“對,對,大哥還沒見過曉佳呢,走著,二哥在家呢,我們工地上的活兒要到正月底開工了,咱去看完大哥,晚上惠風樓吃飯去!”許建設倡議道。
劉輝開車接上了張彤,回家接了小春紅,幾人急忙奔連城縣而去。宋曉佳和小春紅、許建設坐在後排,張彤坐在前麵,幾人高興的邊走邊聊著。
“你看這滿大街的沙子、水泥,走到哪都跟工地似的,照這個速度,明年陽江就大變樣兒了。”張彤說道。
“二哥,你們搞這個建築公司算是趕上好機會了,這樓你們也蓋過了,現在還在蓋廠房,等你們幹的活兒多了,名聲打響了,早晚能和市裏的建築公司平起平坐。”劉輝說道。
“你說的我可不敢想,你沒見麼,好多工程都不讓咱幹,好容易有點兒機會,還要咱的保證金,那家夥,一張嘴就20萬,幸好給紡織廠幹活兒掙下倆錢兒,我和老四手裏還攢了點兒。”張彤感慨著說。
“七八年前你們弄冰場那會兒,能想到現在幹這麼大買賣麼?想不到吧?劉輝你能想到娶到我這麼漂亮能幹的媳婦兒麼?想不到吧?要我說,二哥,你別不敢想,你挨著個傳說中的陽江首富呢,咱幾家的日子不說在陽江數一數二,那也是不錯的呢,有什麼不敢想的。”小春紅插嘴道。
“要說女中豪傑,我就服小春紅,小眼兒一瞪,我三哥就能嚇尿褲子。”許建設眉飛色舞的說。
“你小子再敢那我開涮,我給你扔陽江裏喂魚去。”劉輝笑罵道。
“老四,別說你三哥了,讓他好好開車吧,就他這麼一個會開車還好多年沒摸過車的,咱幾個的小命兒都在他手裏攥著呢,你可不許招他。”張彤拽著車門上的扶手說。
“二哥,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劉輝琢磨著說。
“你哪兒那麼多心眼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個意思,你瞎琢磨什麼?”張彤說道。
“對了,晚上吃飯約上陳局一家子吧,我請客,我也想好好跟他交個朋友,這哥們夠意思。”劉輝說道。
“不用你請,我們吃惠風樓都是簽字走人,你一掏錢就顯得我們掉價兒了。”許建設逗弄著說。
“你吹,你接著吹,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表演個簽字走人,你以後就見了我爬著走,再汪汪兩聲。”劉輝邊開車邊說道。
“行,沒問題,誰讓你是我哥呢,但是可有一條,我要是簽字搞定了,我也不能讓當哥的表演節目是吧,這麼著吧,我結婚的時候,曉佳節儉慣了,也不讓買新家具,你當哥的送套你們家那樣兒的家具得了,爬著汪汪就算了,成麼?”許建設邊說邊向憋不住想笑的宋曉佳擠眉弄眼。
劉輝接話道:“就這麼定了!”
“你不是說那個家具廠就在紅橋區麼,一會兒路過,讓曉佳去挑一套。”小春紅看著都要樂出來的小兩口說。
“媳婦兒,你怎麼也胳膊肘往外拐開了?”劉輝說。
“得了吧,你倆別憋著了,想笑就笑吧,你們肯定是給我們家這個傻老爺們兒下了套兒了。”小春紅對許建設兩口子說。
“老三,還是小春紅聰明,你一會兒去家具廠先讓老四挑家具吧,反正你也不缺這倆錢兒。”張彤說道。
“等等,我怎麼就反應不過來呢?老四,你小子憋得什麼臭屁啊?你跟我解釋清楚,說的我明白了,我再給你們添個21寸大彩電!”劉輝不解的說。
“彩電我們不要了,原因不能說,這個我們都跟人家發過誓的,打死都不能說。”宋曉佳說道。
許建設急忙換了個話題說道:“三哥,你都陽江首富了,是不是也該弄個車開開?”
劉輝沒好氣的說道:“小汽車?算了吧,不是我買不起,也不是我弄不來,這兩年我他媽就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招搖的事兒打死也不幹。”
“怎麼了這是?”張彤聽到劉輝說話的語氣不對,好奇的問道。
“你們不是不知道啊,我幹點兒什麼,生意好點就有人惦記,有人下黑手。我正想提醒你倆呢,二哥,老蔡這老小子賊著呢,頭年兒裏已經給我玩了一出暗度陳倉了,我現在對百合娛樂城一點經營權都沒有,人家願意分我多少都要看人家臉色,而且還把賬做的讓你說不出話來,你們可一定防著他,該催款就催款,錢不到位哪怕活兒不幹了也不能自己墊,小心他仗著自己的身份吃死你們。”劉輝嚴肅的說。
“操,整天看著人五人六的,原來這麼個德行啊!要不怎麼說資本家天性就是榨取工人的血汗呢。”張彤說道。
“二哥,你們最好是找馬紅玉一下,找她做個眼線,萬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好有人給你們通風報信兒。”小春紅說道。
“那老婊子,呸呸,不說她了,曉佳不讓我說髒話。”許建設話剛出口,看著宋曉佳瞪他的眼神兒,立馬止住了嘴。
“剛子最了解馬紅玉,這個女人隻能來硬的,你要是一敬著她,她馬上蹬鼻子上臉。”張彤說道。
“怎麼了?這裏麵兒還有什麼故事?”劉輝問道。
“別提了,陳局也跟我倆說來著,讓我們對馬紅玉好點兒,過年的時候我還專門給她家送了點兒年貨,她倒好,跟我說,你們可要注意這個,可要注意那個,我呸,我還給她臉了。”張彤氣憤的比劃著說。
幾人一路聊著天兒,不知不覺開到了五監獄,胡永剛看到許建設帶著自己新媳婦兒來看他,高興的跟幾人不住的講著自己的情況,讓他們別擔心,別惦記,自己弄好了明年就可以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