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宇聽到王坤也有和他類似的煩惱,感慨著說:“自己的路還要自己走,幫助人的事兒,救救急還行,援手伸得太長不一定是好事兒。”
“你們都還年輕,少時夫妻老來伴兒,磕磕碰碰的多了就沒事兒了。男人還是事業第一位的,沒了事業做基礎,也就沒了寄托,男人活的就不硬氣了。”武誌學說。
“這話從您這麼儒雅的人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都覺得別扭,要是大慶說這個話,我覺得還比較容易入耳,哈哈。”張宏宇笑著說。
“其實我,哎,不該這麼說。”武誌學欲言又止道。
“說吧,你越不說我越好奇,別吞吞吐吐的呀?”張宏宇說。
“那我說了你可別跟別人瞎說啊。”武誌學說。
“你看你,老大哥了,怎麼還扭捏上了。”張宏宇說。
“其實人家大慶是活的最明白的,找了個兩家老人都滿意的婚姻,女人又老實又勤快,還能吃苦,人雖然不漂亮,但是也沒有那種農村婦女的愚昧、世故,雖然不能給他什麼事業上的助力,但人家就本本分分在家當賢內助,家裏打點的井井有條、從來不給男人拖後腿,”武誌學說。
“我怎麼聽大哥你的意思,你對嫂子不滿意了?還是你見異思遷了?”張宏宇嬉笑著說。
“我就知道不該跟你說這個。我就是作為一個婚姻生活的過來人發發感慨,你瞎聯想什麼啊。”武誌學說。
“不跟你逗悶子了,我得走了,去江東操心去。”張宏宇起身告別道。
劉輝去五監獄看過了胡永剛,說了兩個人販子的事兒。從五監獄回來好幾天了,劉輝看著遊戲廳的封條遲遲沒有人來拆,心中不免著急。劉輝知道今天小春紅要帶著他父母和兒子回來了,早早的回了家。
“怎麼樣?玩的高興麼?”劉輝問。
“爸媽整天惦記著你,壓根兒就沒心情玩,我就陪著爸媽去看了幾個老朋友,逛了逛省裏的博物館之後,倆人就呆不住了,整天吵著要回來。我跟他們說,瘟疫一時半會治理不了,天天做老兩口的思想工作,這才按計劃今天回來的。”小春紅訴說著。
“沒事兒,回來了我看倆人也挺好嘛,最起碼不在陽江受罪就好,街上的水幹了之後,到處都是臭烘烘的味道,我整天帶著口罩,出門還總被公安盤問,別提多煩人了。”劉輝抱怨的說。
“還行,我看你也沒瘦,應該過得還不賴。說,我不在家這幾天有沒有背著我幹壞事?”小春紅故作嚴肅的問。
“就我現在這身體?有心無力嘍。”劉輝開玩笑說。
小春紅見劉輝又沒了正形,用手指戳著劉輝的眉心說:“看我怎麼收拾你,還想跟我玩蒙混過關?你那點兒小心眼兒、小手段,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我的老婆大人,你饒了我吧,我真是煩的夠嗆了,別鬧了行麼?”劉輝沒心情和小春紅說笑了,煩悶的說。
“又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蔫兒就蔫兒了?”小春紅問。
“哎,我好容易從南方進了一批卡帶遊戲機,想著還弄以前的買賣得了,風險小啊。可剛放了炮想重新開張,公安就給我封了,到現在都還不讓營業呢。”劉輝訴苦說。
“跟你合夥的那個刁立群找到了麼?”小春紅問。
“沒,幾個跟著他的小夥子就找到了一個,說發水的那天他們一起喝酒來著,大水過來的時候一幫人都喝多了,一桌六個人,就一個清醒點還會水的。哎,這小子命不好啊,好不容易勞改出來了,沒過幾天好日子就找革命老前輩去了。”劉輝想到刁立群,邊感慨,邊感覺自己還是命好的。
“你沒去找找公安的同誌問問情況?問問為什麼不讓營業,找找人走走後門兒不行麼?”小春紅說。
“找了,哎,咱們駐廠派出所的陳所長你不是也認識麼,他調到江北分局當副局長了,我就是找的他,他也答應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了,就是沒個消息,我跟他也不熟,還是二哥介紹著一塊兒吃了頓飯,給周旋了周旋。”劉輝苦著臉說。
“你別管了,我去他家給你問問,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我就認識了,我跟他老婆還算是挺聊得來,他老婆可實在了。對了,走之前聽說王楠的兒子出事兒了,怎麼樣了啊?我要不要買點東西帶著去看看孩子?”小春紅出主意道。
“我聽說王楠辭職了,好像是帶孩子去外地看病了,具體我也不大清楚,總之不在家是真的。你要去的話,給人家家裏帶點來蘇水什麼的,畢竟你是個護士嘛,這樣還顯得自然點兒。”劉輝說。
“瞧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啊?哪有上門求人帶來蘇水的?我還是買點奶粉、麥乳精之類的吧,你別管了,等我消息吧。”小春紅說完就火急火燎的出門了。
劉輝也不知道小春紅去能不能行,他也沒有別的什麼好辦法了,隻好死馬當活馬醫的幹等著。
小春紅提了一堆禮物來到了大慶家,看院門開著,走進院裏,看大慶正給孩子在一個大盆裏洗澡,小花在廚房做著飯,她清了清嗓子衝著廚房說:“花兒,我來看你了。你忙著呢?”
大慶聽到有人說話,抬起頭看到是醫院的護士肖春紅,驚訝的說:“稀客,稀客。”
小花聽見了小春紅的招呼,扭頭對小春紅說:“不好意思啊,你先坐,我這個菜就好了。”
小春紅看著大慶的肉嘟嘟的女兒,輕輕撫摸著孩子的小胖手,笑著說:“安安,還記得阿姨嗎?你一生下來,阿姨第一個抱的你哦。”
小姑娘看著微笑著的漂亮阿姨,也不認生的衝來人笑著。
“等她會說話了也不敢說認識你,嗬嗬,哪有剛出生的孩子就會認人的?”小花兒走出廚房,端著菜說。
“花兒,你這身材恢複的挺好啊。”小春紅誇讚的說。
“這不是恢複的,這是累的,我一個人喂兩個孩子,還要給一家人做飯洗衣服,能不瘦嗎?”小花說。
“別抱怨了,哪個當媽的不是這麼過來的?”大慶說道。
“你們男人懂什麼?你生個孩子試試?”小春紅幫著小花兒回嘴道。
“肖護士,您饒了我吧,您那張嘴我可領教過,一會兒你就能給我說的罪大惡極了。”大慶笑道。
小花看著小春紅拎的一大堆東西,知道肯定是有事兒,就趕忙說道:“也不知道你來,你要是早說一聲,我也給你做上飯。你這是有什麼事兒吧?”
大慶早就看到了小春紅拿著的東西,他知道小春紅和劉輝是兩口子,想到自己好像忘了劉輝那天求自己的事了,所以也沒主動開口問小春紅。
“是有事,我就是找陳所長興師問罪來的。”小春紅開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