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他,他可不認識我。陪就陪,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要是給我小費我不就成舞女了嗎?”馬曉雲一臉嫌惡的說。
“給你也不許要!你這是工作調整,不是當舞小姐!”劉輝實在是受不了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姑娘了,板著臉說。
“我去就是了,你喊什麼?”馬曉雲不服不忿兒的說。
劉輝領著馬曉雲過去,介紹給了武誌學,抱歉的讓王坤再等會兒,自己再去給他安排人。
武誌學是個儒雅的人,跳了一會兒發現馬曉雲實在是水平一般,他也沒有什麼牢騷,就跟馬曉雲聊起天來。當武誌學得知這個姑娘是馬紅玉的女兒後,詫異的問:“你這麼小怎麼跑這裏來了?你要是不說你是誰,我還以為你是18的大姑娘了呢。”
“生活所迫唄,我們家什麼情況您估計也清楚,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念書的料兒,再上學純屬浪費家裏錢。”馬曉雲像個成年人那樣解釋著說。
“現在的時代,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多念些書,哪怕隻是混個文憑,以後走上社會路也寬啊。”武誌學為馬曉雲著想的說。
“我倒是想混文憑呢,我也得能上的了能發文憑的學校啊,就我這成績,根本不可能,幸好初中是廠辦學校,校長答應今年放暑假前給我個初中畢業證,要不我連初中都畢不了業。”
“你也是紡織廠子弟,我當初把你媽媽開除了,讓你們一家沒了生計,你不恨我吧?”武誌學有些不忍的問。
“你是廠長,我那時小學剛畢業,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是你幹的。你敢說,說明你還挺光明磊落的。”馬曉雲不加掩飾的說。
武誌學被馬曉雲的話逗樂了,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現在有能力讓你上個中專,你要是肯用功的話,以後拿個大專文憑也不是不現實,就當我彌補當初把你媽媽開除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吧,好嗎?”
馬曉雲打小就沒了父親,他被武誌學著充滿父愛的關心話語感動的流下了眼淚,泣不成聲了。武誌學看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心中充滿了羞愧,他為當時沒能給馬紅玉一家安排些出路而後悔了,看著這麼小的姑娘就跑出來幹活兒,他內心不住的自責著。
“今年夏天輕工業學校就開學了,我保證讓你成為第一屆學生,雖然可以不讓你參加考試,但你最好也回去看看書,別光想著掙錢了。你的學費我也包了,你就安心上學吧!”武誌學想著馬曉雲的困難,又想到了自己家沒處藏的一萬塊錢,決定讓這些錢用到有用的地方去。
“嗯,我聽你的,你是個好廠長。”馬曉雲激動的說著,撲進了“父親”懷裏。
同馬曉雲講好上學的事後,武誌學跳舞的興致不減,一邊教著馬曉雲跳舞,一邊開心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小姑娘踩著自己的腳·
收禮對武誌學來講並不是什麼禁忌,無功不受祿,有功也要選擇性的受祿,他特別想和別人交流一下別人是怎麼處理類似的問題的,但這個不能為人道的話題,在曆史上隻有敗露之後才能窺見一斑,所以這注定是一個閉門造車的事,在這件事上,他有迷茫,但也有自己的堅守,他暗自告誡自己:不能隨波逐流。
沒過幾天,工業局主持製藥廠項目的副局長賈江成找到武誌學來訴苦了,賈江成說:“局長啊,製藥廠項目在新華區,用地十分緊張,工地上的主體建築都鋪開了,空地上擺材料的擺材料,給民工建工棚的建工棚,現在我們連個說話休息的地方也沒有,工地上噪音也大,和施工方的同誌說話都要喊著說,市裏的領導們有時候過來查看工程進度,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你看咱們能不能建個臨時指揮部什麼的,好歹讓我這個五十多歲的人中午你能有個地方休息會兒。”
武誌學聽到老賈的話,心有愧疚的說:“這個事是我對同誌們關心不夠,你放心吧,我馬上給你們安排,臨時的就別建了,我給你們租個臨時辦公的地方吧。”
“那太好了,我代表大家謝謝局長了,您忙吧,找地方的事我們自己來辦,您同意就好了。”賈江成高興的說。
“我有個朋友叫王坤,開了一個飯店,他那裏樓上有住宿,挺適合做個臨時辦公室的,也方便你們中午吃飯、午休,關鍵是這個飯店離製藥廠工地很近,我把地址寫給你,你去找他吧,需要幾間房你就跟他商量著來,費用算在施工管理費裏。”武誌學想到王坤,急忙同老賈說了他的建議,他想這樣既可以幫老賈和即將成立的製藥廠領導班子找個臨時辦公的地方,又能幫王坤解決些經營上的困難,心裏高興了很多。
王坤在武誌學的幫助下,將整個三樓都租給了製藥廠臨時指揮部,他心裏終於一塊石頭落了地,為了以後能有個好收入,他每天都親自盯著廚房給這些人準備午飯,有時候有的領導回去晚了,還免費給人家做好晚飯。“鴻雁飯店”的生意也就這樣一天天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