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慶剛打上車,又接到了李文慧的電話。
李文慧在電話中歎氣道:“今真是遂了你的意了,看來是沒時間逛街了。”
大慶好奇道:“怎麼了?又有什麼事兒了?”
“老蔡剛才打電話,他準備去南方的大城市搞房地產了,臨行前想和咱們告個別。”
“蔡嘉盛?剛才……”大慶想剛才還在新聞裏看見他了,但這才意識到再下去就『露』餡了,忙止住了話語。
李文慧電話中道:“剛才這老子跟宏明那哥倆兒辦了個酒會,應酬完了給我和劉輝都打羚話,看這著急的意思根本就不像去南方搞地產,倒像是跑路了。”
大慶琢磨道:“他賣公司的事兒我也聽了,鬧不好真像你的要跑。”
李文慧道:“我把他約到商業街的‘陸羽茶社’了,你直接到這兒來吧。”
等大慶到了約好的地方,發現蔡嘉盛也剛到茶社門口。兩人寒暄著去了李文慧訂的包間,推開門,就見李文慧和劉輝已經等候在了房間裏。
劉輝沒跟蔡嘉盛客氣,直接問道:“老蔡,你怎麼了這是?”
蔡嘉盛解釋道:“想你們了嘛,馬上就要離開新陽了,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再見麵了,這才倉促的約你們出來。”
李文慧清退了服務員,自己動手泡了茶,給每人端了一杯後道:“你生意做得好好的,賣公司幹什麼?”
蔡嘉盛笑道:“人家出的價錢合適,我為什麼不賣啊?85個億啊,這個錢要是讓我的集團慢慢發展慢慢掙,那要掙到什麼時候?”
李文慧輕蔑道:“你少來吧,宏明那倆貨什麼德行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打死我也不信他們會把85個億都給你。”
四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問蔡嘉盛收錢之後會返給雷銘和張宏業多少,因為話到這個份兒上,剩下的隻能意會了。
大慶問道:“老蔡,你在新陽打拚這麼多年了,放下就能放下?”
蔡嘉盛感慨道:“來內地十幾年了,真正能讓我留戀的不多。我雖然是個商人,但我更願意跟你們這些真『性』情的朋友打交道。都這麼晚了,你們接到電話就能來,已經很讓我感動了。”
劉輝道:“別煽情了,現在什麼時代了,想見麵還不容易,打個‘飛的’想去哪兒去哪兒,以後有的是機會找你吃大戶去。”
大慶聽出了蔡嘉盛話裏的意思,含蓄的問道:“你講話,讓你留戀的不多,為什麼啊?新陽人多樸實,多熱情啊。”
蔡嘉盛解釋道:“還是那句話,我是個商人,我需要的是一個良『性』的商業環境。剛來的時候內地把我待若上賓,但這幾年不行了。再加上搞實業投資大,等把投資掙回來,老項目就已經過時了,繼續投資上新項目之後,手裏並沒有掙下多少現金,掙下的更多的都是資產,看著資產越積越多,想要變現談何容易?如果沒發展好,變成了紡織廠那種過時的資產怎麼辦?到時候可能想賣都賣不掉了。”
大慶讚同道:“所以你就抓住機會,全清倉了。”
蔡嘉盛笑道:“機會難得啊。”
李文慧不解道:“我覺得也就是你這麼想,你看那些合資的大企業,人家外方不也是踏踏實實的一直在追加投資麼?”
蔡嘉盛解釋道:“那都是暫時的,早晚他們會在證券市場上謀求一個變現的通道,在危機來臨的時候,把資產在證券市場上快速拋出,然後卷錢走人。”
劉輝疑『惑』道:“股市?他賣了也是賣成人民幣啊。”
蔡嘉盛道:“那是現在,以後早晚會和國際市場對接的,利益會驅動證券業向這個方向發展。”
李文慧搖頭道:“你見識多,你這兩句話我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
大慶附和道:“我更聽不懂了。”
蔡嘉盛歎息道:“內地還是有待進一步開放,很多觀念上層管理者不去主動學習,那就隻能在開放中讓利益推動著被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