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下午,李大奎無趣的打著電話,直到撥通了張兵的號碼,他才訴苦道:“兄弟,你在哪兒呢?平時你們都來我這裏熱鬧,昨還一起掀場子呢,今一到初一都沒人影兒了,我煩的慌。”
張兵道:“我下午還要串個門兒,晚上上班兒。奎哥,你要是沒事兒,來我們酒吧坐坐得了。”
李大奎聽了不高欣:“『操』,什麼工作啊?大年初一還讓上班兒?你別幹了,來洗浴中心得了,當哥的虧不了你。”
張兵解釋道:“我們這兒不大一樣,咱們過中國年,老外們不過這個。但是這幾營業價格翻番,他們也能接受。老板趁這時候掙老外的錢呢。”
李大奎不屑道:“你們老板真行,為了掙錢年都不過了,這樣的玩意兒你還跟著他幹嘛?一點人情都不講。”
張兵道:“奎哥,你想多了,白盡人情又礙不著晚上掙錢,我們這個老板也是紡織廠那邊兒的,掙了錢買了房,不在那邊兒住了,要不然你們現在還是鄰居呢。”
李大奎責怪道:“你子別在外邊兒租房子了,我這裏一個人住不下,你來我這兒住吧,平時也有個伴兒。”
張兵樂道:“我不是怕影響大哥你搞對象麼,要不然早搬過去了。”
李大奎閑來無事,掛羚話就去幫張兵搬家了。等兩人忙活完,去超市買了些速凍餃子煮了,吃飽喝足一起去了哈雷娛樂城。
李大奎頭一次來娛樂城這種地方,看著昏暗的燈光照『射』下的歐式布局,一點兒年輕人心中的浪漫感覺都沒有,他搖著頭膩歪道:“張兵,你們這裏怎麼陰森森的?老外們都喜歡這個調兒調兒?”
張兵道:“奎哥,你多看看就習慣了,我知道裏麵都是長明燈,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環境,等會我給你拿點兒洋酒,你嚐嚐鮮兒。”
李大奎不是怕黑,而是像張兵所,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黑暗的環境,不為別的,隻因為監獄裏有規定,為了防止犯人逃跑,從來不允許熄燈。十大幾年這樣的環境生活下來,黑暗也成了一種向往,一種對自由、寧靜、祥和的向往。但當他真的走出監獄的時候,晚上睡覺也沒了關燈的習慣。
大年初一的夜晚四處都是鞭炮聲,老外們也沉浸在中國特有的過年氣氛中,唯一不同的是,中國人在家吃團圓飯的時候,他們卻開始了娛樂。
昏暗的環境裏,沒人注意到李大奎那張猙獰的臉,隻有張兵在安排好酒吧裏的一切之後,偷閑過來跟李大奎聊著。
李大奎看著晶晶和一個女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起身招呼道:“咦,大年初一在這兒碰上熟人了,真有意思。”
晶晶本來是約好了玲玲,找自己這個唯一的姐妹訴訴苦,自己這些年的委屈,沒成想一進門就碰到了新主子李大奎,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好硬著頭皮打招呼道:“奎哥,大過節的,你怎麼在這兒?”
李大奎道:“你呢?你我都是孤家寡人,過年沒地方去唄,正好你來了,這是你姐妹吧?來,一起喝兩杯。”
晶晶歉意的對玲玲聲道:“你看這大過節的,把你約出來還沒法兒話了,奎哥你也見過,他是我們新老板,我……”
玲玲當了這麼些年的老板娘,三教九流的人也見了不少,看著這個在監獄裏見過的李大奎,笑著招呼道:“奎哥,也算是熟人了,我先給你拜個年,我們姐妹倆有些事兒,等一會兒過來跟你敘舊。剛聽你出來,今的酒我請了,你別客氣。”
李大奎仔細回憶著眼前的女人,有些印象,但是卻不深了,知道是在裏麵的時候見過,忙客氣道:“過年好,過年好,酒就不用你請了,哪能一見麵就讓姑娘破費。”
玲玲見張兵在一旁擺酒,以為是在招呼客人,她邊跟李大奎客套邊對張兵吩咐道:“這娛樂城是我家開的,不算破費,你別客氣啊。張兵,幫我招待好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