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隻是人還有一事為難。”蕭堇木大喜。要是能有機會到好的書院去讀書,他有了出頭機會,就更不怕比不過蕭堇風了。
“。”羅成有些不耐煩。
“人當初是從江南逃難出來的,戶籍根本沒有帶出來,更沒有書院夫子的聯名推薦,所以即使有機會讀書,也不能在京城裏參加科舉考核。”蕭堇木很有眼力,他見羅成不耐煩,語速不禁加快了許多。
“這個不難,墨硯,等會兒拿著我的帖子到四書書院中去一趟。”羅成淡淡地吩咐。
“是,公子,人等會兒就過去。”墨硯笑著答應一聲。
“對了,聽你還有一個胞弟?”羅成看著蕭堇木問。
“是,弟蕭堇輝,也曾在私塾裏讀過幾年書。”蕭堇木恭敬地回答。
“都進四書可能不行,這樣吧,隨意找個私塾讓他繼續讀好了。”羅成很隨意地發話。
“多謝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蕭堇木永生難忘。”蕭堇木噗通給他跪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慢著,本公子可從來不養閑人。”羅成冷笑著。
“公子的意思……”蕭堇木立刻傻眼了。
“本公子在碼頭有些鋪子,你負責那邊的貨運。你每日隻能抽空去書院,碼頭的貨運的生意對於本公子來,十分重要。如果出了任何的差池,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羅成陰狠地盯著他問。
“公子願意相信人,人一定會將生意做好,請公子放心。”蕭堇木拱手回答,心裏卻暗喜。
他正愁沒有機會獲得羅成的信任,沒想到羅成就將機會送到了自己的麵前。他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既然如此,下去吧。墨硯,這兩日你負責安排他去碼頭和書院。”羅成不耐煩地揮揮手。
“是,公子。”墨硯笑著答應一聲。
“大哥。”就在蕭堇木轉身的時候,一個穿著盛裝的丫頭冒了出來。
“人見過郡主。”墨硯一見來者,立刻上前行禮。
“人見過郡主。”蕭堇木吃了一驚,也有模學樣地跟著墨硯向羅敷行了禮。
“大哥,聽蕭堇顏外出受了重傷?”羅敷理都沒理他們,直接竄到了羅成麵前。
蕭堇木聽到蕭堇顏三個字,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走。”墨硯卻皺著眉低聲嗬斥了他。
蕭堇木不敢繼續逗留下去,連忙低著頭跟著墨硯出去了。
“要是蕭堇顏受傷死了,可就沒有好的話本聽了。”羅敷最後抱怨的聲音落進了蕭堇木的耳朵裏。
蕭堇顏受了重傷?生死未明?哈哈,今果然是好日子,如果不是還沒有走出長公主府,蕭堇木真想仰大笑一會兒。
“明日我到西街去找你,你不要亂走。”出了院子,墨硯低聲叮囑他。
“是,明日一定在家中等候墨硯哥。”蕭堇木笑得十分開心。
“墨硯兄弟、蕭兄弟,以後發達了,可不能忘記兄弟們呀。”等他們走到正門的時候,大成等幾個熟悉的廝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
他們作為長公主府的廝,每日見到的人自然不少。蕭堇木出來,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分明在告訴他們,事情十分順利。
不管羅成為了什麼留下蕭堇木,隻要蕭堇木一日在府裏得寵,他們就得抓住時機哄好蕭堇木,這是所有做奴才必備的本領。
“行了,個個油嘴滑舌,我得了好處時,什麼時候忘記過你們。”墨硯笑著打趣,他這話是過大成他們聽,其實也是在過蕭堇木聽。
蕭堇木賊精,哪能聽不出他的畫外音,笑著應承著,“我是初來咋到,大家都是為公子做事,哪還分你我。兄弟今日能得到公子的另眼相看,也是托墨硯兄弟各位兄弟的人情,放心,我蕭堇木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以後有什麼好處,定然不會忘記大家。”
“這就好。”
“蕭兄弟是讀書人,比我們懂得多,以後就仰仗你了。”
大夥的好話如不要錢一般往外冒。
蕭堇木幾乎沒被人這麼恭維捧過,一時之間,興奮得臉色發紅,心肝都在顫抖。
墨硯站在一旁見了,不動聲色和大成交換了一下眼神。
還沒有開始紅,這子就按耐不住,也不過如此而已。
“蕭兄弟,我還得到書院走一趟,就不送你了。”墨硯笑著解釋。
“不用,我自己回去,我也還有些事情要辦了。”蕭堇木客氣地回答。
“那好,就此別過。”墨硯一直很和氣。
蕭堇木又客氣幾句,然後才轉身走了。
不過他可不是真的回自己的住處,羅敷郡主的話讓他起了好奇心。他得到蕭堇顏的住處去打聽一番,看看蕭堇顏是否真的受傷才行。
蕭堇顏就住在東街,離長公主府的距離不算近,但也不算遠。蕭堇木走了半個多時辰,很快就到了蕭宅的門口。
他在蕭宅這邊鬧過,蕭堇顏宅子裏守門的人都認識他,蕭堇木根本不敢靠近宅子,他貼著牆根靜靜地觀察著。
蕭宅的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人進出。
他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也看出什麼。蕭堇木暗自琢磨,他猜想,羅敷郡主作為長公主的女兒,消息定然十分靈通。
既然羅敷蕭堇顏受了重傷,那麼蕭堇顏必然就受了重傷。要是蕭堇顏就此死了才好了!
可惜月滿樓和蕭堇顏的關係好,有月滿樓這個神醫在,蕭堇顏想死估計也死不了了。
想到這兒,蕭堇木遺憾地搖搖頭,算了,不管蕭堇顏怎麼樣,當前他得回去將好消息告訴家裏人,也好準備一下。不管如何,以後他是一定要抓住機會,將公子交待的事情辦好才行。
哼,蕭堇風、蕭堇顏能做到的,他蕭堇木同樣能做好,不,是做得更好。
蕭堇木時刻拿三房的人和自己做比較,看不得蕭堇顏和蕭堇風有任何建樹。實際上,他不知道,無論是蕭堇顏還是蕭堇風,兄弟兩個都沒有一個拿他蕭堇木當一回事。
“老爺子不願意收下銀子,的就將銀子從牆頭扔了進去。”院內,王平正在一五一十將清早發生的事情稟報給蕭堇顏。
“二伯他們住的地方是不是很破?”蕭堇春好奇地問。
“是,公子。”王平不敢隱瞞,“南街住的是平民和下九流之人,向來魚龍混雜。在京城裏討生活,樣樣都需要銀子,他們靠做苦力能在京城裏紮根下來,過得自然十分艱苦。”
“那祖父是不是很瘦?”堇春驚訝地問。
“是。”王平輕聲回答。
“知道二伯他們在什麼地方做事嗎?”蕭堇顏問。
“他們父子三人在碼頭上做苦力,女眷則在家中接了漿洗的活和繡活。”王平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了一遍。
“做苦力的話,一賺不到多少銀子。”堇辰低聲插一句。
蕭堇顏點點頭,扭頭吩咐王平,“你不用管他們,忙去吧。”
王平答應一聲下去了。
“你們是不是奇怪我昨日沒有邀請二伯一下住進來?”蕭堇顏半倚在被子上問兩個弟弟。
“家中的一切都是二哥的,家主也是二哥。二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都聽二哥的。”堇辰。
堇春連忙點頭,“雖然二伯一家是好的,但他們到底和爹娘不一樣。二哥,你別擔心。”
“對二伯一家,你們有什麼想法?”蕭堇顏繼續問。
“其實我也不願意二伯一家住進來。堇春得對,他們畢竟不是爹和娘。要是住進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總是不方便處理。如果可以的話,像二哥這樣處理的方法就挺好,要是他們有了難處,我們搭一把手就是。”堇辰話的時候,臉色微紅,他心裏覺得很不好意思。
堇顏作為無血緣的姐姐,讓他和堇春過上了富足的生活,如果再讓她出錢去幫蕭家其他人,堇辰從心裏也是排斥的。
“我都聽二哥的。”堇春更直接。
“常言得好,救急不救窮。讓我想想辦法拉拔他們一把,如果他們能靠自己在京城裏站穩,他們自己也會安心。”蕭堇顏淡笑著教導兩個弟弟,“鬥米恩升米仇,人心最難把握。二伯一家的確不錯,可以後的事情能好。兩個堂哥以後總得娶親,他們娶回來的媳婦到底如何,誰又能得準?住進來,我們就不好讓他們出去,一大家的人混在一起,長久了,多多少少總會有些磨蹭,真的為了一點兒事情翻了臉,反而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