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突然就改變了在遊戲裏的角色,已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走路。
披香仙子忽的搖搖頭,道:“不能回去。”
左卿銘道:“那我們?”
披香仙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沈家莊內絕沒有人能一路悄無聲息的跟蹤著我,咱們接著往前走,去沈仲文的臥室。”
她這份強大的自信並非沒有由頭,輕功是身法,暗器是耳力,她既號披香仙子,對氣味兒想必也甚有研究,她的身法、耳力、嗅覺都在江湖超一流之列,江湖上能悄無聲息的跟蹤她的人不是沒有,卻絕不可能在沈家莊內。
披香仙子已把這內莊摸得很熟悉,他們一路去沈仲文的臥室,裏麵果然也空無一人。
沈家莊的弟子到底都去哪了?是全躲藏起來了,還是被人殺了?若是躲藏起來了,是要對付他二人,還是要對付其他的外來者?若是都被人殺了,那些外來者又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也和左卿銘他們一樣曾混跡在沈家弟子之間?
那個出口到底有沒有被封死?
幽深的甬道就像一張野獸的血口,隨時要把無知的人全部吞噬,左卿銘額頭上已經滲出汗來。
披香仙子看了他一眼,悠悠道:“怎麼,害怕了?”
左卿銘承認道:“是有些緊張。”
披香仙子敲了敲牆壁,道:“這裏的隔音做得很好。”
左卿銘道:“什麼?”
披香仙子道:“隔音好的意思是,就算不遠處有人打的頭破血流,咱們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左卿銘道:“你要去大堂?”
披香仙子歎道:“我實在不想去,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左卿銘道:“你說咱們在大堂會遇到什麼?”
披香仙子想了想,道:“也許那裏也沒一個人,也許那裏正有著什麼陷阱等著我去鑽。”
左卿銘道:“非去不可?”
披香仙子道:“非去不可。”
左卿銘道:“既是這樣,我可不想去。”
披香仙子疑道:“你想與我分開?”
她隨即笑了:“你可要想清楚,我拉你進來就是為了避免沈家莊的懷疑,如今我已進來了,你若遇到什麼困難,我可不會去救你。”
左卿銘苦笑道:“那也隻能這樣。”
披香仙子看了他一眼,道:“這也沒有法子,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你還可以問我些問題。”
左卿銘道:“什麼都可以問?”
披香仙子道:“什麼都可以問。”
左卿銘想了想,道:“你怎麼知道無塵劍在沈家莊手裏?”
披香仙子一怔。
左卿銘道:“怎麼了?”
披香仙子冷冷道:“你會因為這個問題送命的。”她說完就轉身離去。
左卿銘一個人想了會兒,終於朝來時的路走回去。他原本抱著渾水摸魚的心思,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灘水已清冽的再沒法下手。
披香仙子為什麼一定要去大堂?難道是她聞到了什麼氣味兒?她的鼻子一向很靈,在這種地方,鼻子往往比眼睛要管用的多。
那扇門沒有被堵死,沈凝俏生生的立在陽光下,她身邊還有五個一模一樣的老頭子,四個很矮,隻到他脖頸,高的那個是二爺沈仲文。
整件事就像一場鬧劇。
左卿銘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的運氣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