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銘想著方才那道寒光,心底不禁惴惴不安。青衣女子在一處很精致的房舍前停下,這也是整個後院唯一的一間屋子。
左卿銘試探著問道:“我住在這裏麼。”
青衣女子道:“是不是五莊主安排的?”
左卿銘道:“對。”
青衣女子道:“那就沒錯。”
左卿銘道:“多謝姑娘。”說著推門而入,他上半身不能動,就用肩膀輕輕頂開。
小屋很樸素,裏麵隻是有些最常用的家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竟然連麵鏡子都沒有。
但這裏足夠整潔,也足夠幹淨,事實上就算這裏既髒又臭,也比剛才那個烏龜殼要好的多了。
他才剛躺到床上,那青衣女子竟然又出現在門前。
左卿銘坐起來,道:“姑娘還有事麼。”
青衣女子道:“無事。”
左卿銘點了點頭,看這女子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疑惑道:“那姑娘這是……”
青衣女子淡淡道:“這裏是我的家。”
左卿銘怔道:“可你方才說這裏是客房。”
青衣女子道:“一處地方既是家也是客房,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左卿銘道:“你要與我住在一起?”
青衣女子糾正道:“是你要與我住在一起。”
左卿銘舔了舔嘴唇不說話了,他實在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並不利於他施展混順摸魚的本事,但他的眼珠子已忍不住在瞟青衣女子曼妙的身姿。
一個男人若是忽的變成一個女人,真是什麼離奇的事都遇得到。
那女子隨手放下長劍,道:“我叫沈凝,你叫什麼?”
左卿銘道:“我叫楚楚。”
女子道:“很好聽的名字。”
左卿銘道了聲謝,沈凝道:“我這裏從沒有過客人,你瞧,連椅子都隻有一張,你若是想喝茶,我還得找人給你送來。”
左卿銘訝道:“你平常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麼?”
沈凝道:“住在這裏很好。”
左卿銘道:“你是被沈家莊囚禁在這裏的?”
沈凝搖搖頭,左卿銘歎道:“你實在是讓我佩服,這樣的地方,我簡直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沈凝道:“為什麼?”
左卿銘道:“因為這裏沒有人。”
沈凝道:“你希望這裏有什麼人?”
左卿銘道:“不是希望有什麼人,但至少總該有幾個人說說話。”
沈凝搖搖頭不說話,左卿銘就躺在床上怔怔的出神。
沈凝忽道:“你被點了穴道?”
左卿銘點點頭,沈凝道:“也許我可以給你解開。”
左卿銘道:“你不怕我跑了?”
沈凝道:“你願意走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相幹。”
左卿銘笑道:“那我可就走了。”他說著跳起來往外走,沈凝一臉淡然,竟真的一點兒也不阻攔。
但他又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左卿銘愣了愣,忽然回過頭來,道:“你知道我走不出去,所以才不攔我,對不對?”
沈凝一言不發,左卿銘倚靠在門前,笑道:“我猜中了,所以你才不說話,對不對?”
沈凝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左卿銘討了個沒趣兒,心中老大不樂意,他不樂意的理由很怪:
我怎麼總會遇到這種古裏古怪的女人?
但值得慶幸的是,他隻需要在這裏呆一晚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