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銘道:“但好歹是給你們出了口氣。”
傅劍寒道:“我實在覺得出了口惡氣,但你總不至於隻是為了給我們出氣。”
左卿銘歎道:“你們覺得出氣,我也覺得出氣,你救過我的命,這我總不會忘記的。”
傅劍寒笑笑,道:“你還是忘記了吧。”
左卿銘看著漫天黃沙吹起片片旌旗,忽道:“我隻見過沙天霸一麵,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傅劍寒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左卿銘道:“也不知道他把我扶上這令使的位置,到底是什麼用意。”
傅劍寒道:“目前來看,你做得真是好極了,就算沙天霸親自來做,也不會做得這麼好。”
左卿銘笑笑,道:“沙越臨走時塞給我三萬兩銀票,這已是五萬兩了,我總不好意思一直不做事。”
傅劍寒失笑道:“白鯊幫做事,還真是叫人看不懂。”
左卿銘道:“你要不要銀票。”
傅劍寒道:“要是你肯給的話。”
左卿銘掏出一打銀票遞到傅劍寒手上,一個人的銀子太多了,他簡直做什麼都像是敗家子。
他說:“我沒想到還有能給你銀票的一天。”
傅劍寒道:“我也沒想到會有一天要別人的銀票。”
左卿銘道:“因為你知道這銀票該怎麼花。”
傅劍寒眼中射出意味深長的色彩來:“我當然知道,這些都會變成小師妹的衣衫水粉。”
兩人相對而笑,左卿銘歎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穩重的人。”
傅劍寒道:“到了我這個年紀,本就該變的穩重些的。”
左卿銘道:“可你來高陽數日,隻是為了要出口閑氣。”
傅劍寒淡淡道:“我很少受氣的。”
左卿銘苦笑道:“我知道,但願我沒給你氣受。”
他兩人說話簡直就像是在說相聲,又像是在打啞謎。我來給大家翻譯一下。左卿銘說他不知道沙天霸是好是壞,就是說對沙天霸一無所知,那無塵劍也不幹他的事。
左卿銘說不知道為何被扶持上令使,就是說白鯊幫也不幹他的事,他說收了五萬兩銀子,就是說與白鯊幫並沒有什麼確確實實的恩義。
他分了些銀子給傅劍寒,就是說白鯊幫和傅劍寒在他眼中其實是一樣的,也是可以共享的。
至於說銀子是江采兒的胭脂水粉錢,這裏麵的深意就更值得細細揣摩。所以說他們說的話很有藝術感,若是翻譯過來,就缺了一種美。
傅劍寒已是接近三十歲的人了,左卿銘卻還小,這些話實在不像一個十六歲的人可以說出來的,他很聰明,也是因為他有李麟那樣的老謀深算的老師,還有楚楚那樣脾氣暴躁的七姨,
這幾條缺了哪個都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