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越眼中精光一閃,一掌便向沈仲文拍去,使得正是七十二路分筋錯骨手。
沈仲文長劍尚碎在劍鞘裏拔不出來,再加上與楊清角力虧了真力,哪裏是沙越的對手,勉強支持了兩招,被沙越瞅住機會抓住左肩,隻聽“撕拉”一聲響,半邊衣服混著皮肉竟被沙越抓在手裏。
沈仲文臉色慘然,嘶聲道:“傅賢侄,快來救我!”
傅劍寒卻也當真不能再置之不理,起身道:“還望左公子手下留情。”
左卿銘道:“這老頭兒誣陷本幫奪寶,又壞我幫主名聲,這樣的人,豈能留他?”
他說的冠冕堂皇,傅劍寒隻得硬著頭皮道:“清者自清,貴幫又何苦與這種人計較。”
左卿銘道:“聽傅大俠的意思,這無塵劍決計不是我白鯊幫所盜了?”
傅劍寒道:“決計不是!”
左卿銘道:“好,傅大俠一言九鼎,左某自是信得過。沙長老,還不快放手?”
沙越垂首應是,這少年的果斷與智謀,已足夠贏得刑罰長老的尊敬。沈家莊的弟子七手八腳的就要把沈仲文向外抬,左卿銘忽道:“等下。”
已沒有人敢不等下。
沈仲文半身是血,由弟子攙著道:“左公子還有什麼見教?”
左卿銘冷冷道:“你沈家莊三番五次汙蔑本幫名聲,又累我幫主失蹤,此等大仇,我怎能容你!”
沈仲文失聲道:“可……”
左卿銘道:“今日我是看在傅大俠的麵子上,今日是十月初六,下個月初六,還請沈家莊五位爺來高陽一行,咱們做個了斷。”
沈仲文臉色數變,唉了一聲,轉身出莊去了。
左卿銘道:“沙長老,發出命令,長江以南的沈家莊的攤子連夜派人給我端了,隻是勿殺傷人命。”
沙越臉有喜色,諾了一聲,與王闖急也匆匆的出莊去,傅劍寒歎了口氣,道:“此間事既了,我等也告辭了。”
左卿銘道:“我還有些話要與傅兄說。”
晚些時候,左卿銘與傅劍寒師兄弟二人來到演武場上,風乍起,滿眼黃沙,卻別有一番浩瀚美感。左卿銘閉上眼,傅劍寒與他師弟也露出一種很親切的表情,他們的家在天山,天山下本就有很多這樣的黃沙。
他那個師弟姓任,左卿銘並沒有問別的有關他的消息。
傅劍寒忽道:“左公子家在江南,卻喜歡這漫天黃沙?”
左卿銘笑笑,道:“我家雖在江南,人卻在廣昌長大。”
傅劍寒道:“廣昌?”
左卿銘道:“那是一處很小的地方,比高陽還小,以前叫飛狐縣,就在太行山上。”
傅劍寒點了點頭,左卿銘又道:“沈家莊拜帖一到,我就知道你們的來意了。”
傅劍寒苦笑道:“沈二爺活了五十多歲,想必也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就像屈打成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