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越與王闖齊齊變了臉色,左卿銘顯得一點也不驚訝,由楚楚攙扶著起身,笑道:“我還以為會來幾十個人,想必都被傅兄打發掉了。”
那男子赫然是多日不見的傅劍寒,他身旁的卻不是江采兒,左卿銘不禁就有些失望。
楚楚在左卿銘與沙越說話時一直昏昏欲睡,此時卻忽然有了精神,兩隻大眼睛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傅劍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左卿銘歎道:“傅兄真是有閑,不去找你的無塵劍,總是來看我有什麼用處。”
傅劍寒道:“我正是在找無塵劍。”
左卿銘淡淡道:“無塵劍不在這裏。”
傅劍寒道:“在不在總要看過才知道。”
左卿銘道:“我覺得你還是去沈家莊找找要合適一些。”
傅劍寒道:“沈家莊有幾隻老鼠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左卿銘笑道:“承德是大城市,本沒有幾隻老鼠,你若能數清楚這裏的老鼠,我才算服了你。”
兩人哈哈大笑,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但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之前在京城的事,那並不是很愉快的經曆。
傅劍寒被讓進客廳,新茶已換了三撥,左卿銘渾身是傷坐在那裏,仿佛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推倒,但傅劍寒卻忽然 覺得左卿銘陌生了很多,他的進步實在太快了,傅劍寒甚至覺得,隻從心態上來說,左卿銘已步入武林高手的行列。
左卿銘忽道:“你在承德有沒有見到無塵劍?”
傅劍寒道:“沒有。”
左卿銘道:“這可真是奇怪,沈家莊拿著你們的東西要開試劍大會,你們非但不直接要回來,甚至連見都沒見上一麵?”
傅劍寒苦笑道:“沈家莊與我們天劍門頗有淵源,我出門前,家師特意囑咐不可破壞兩家關係。”
左卿銘饒有興趣地道:“可沈家莊卻沒給你們麵子,也沒想著你們的關係,還讓你們大老遠的去廣東抓我們幫主。”
傅劍寒歎了口氣,左卿銘尋思著可能是天劍門欠著沈家莊什麼人情,才不得不拿著熱臉去貼人冷屁股。
傅劍寒既然不願說,他也就不再問,沙越兩人一直冷冷不說話,見左卿銘與傅劍寒談笑風生,臉色早已黑的發紫, 左卿銘知道不給他們一個交待也不行,便道:“我們白鯊幫雖然沒有你們的交情,但江湖道義總還得講一些的。”
傅劍寒點了點頭,左卿銘又道:“沙幫主曾與我說過,之前的事全算在沈家莊頭上,我也就不與你為難,這幾天我給你們安排好住處,你們想怎麼搜便怎麼搜,問什麼我隨叫隨到。但北京、廣東兩處就再也去不得。”
這算是極大的一個麵子了,左卿銘怎麼也是白鯊幫名義上的令使。傅劍寒再不講理,也隻得點點頭,就像他說的,門派再大也得講些江湖道義,平白無故的惹上白鯊幫這種幫派,也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事情的解決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
沙越與王闖重重哼了一聲,給左卿銘行了個禮便拂袖而去。左卿銘看著他們背影苦笑,不管這兩人心裏到底怎麼想,姿態倒是做得十足。
傅劍寒頷首道:“左公子,如此我便告辭了。”
他招呼起同伴,忽聽楚楚道:“傅大俠,你小師妹沒來麼?”
很難有人在第一次聽到楚楚的聲音後能忍心不回答她,傅劍寒轉回身笑道:“大俠二字絕不敢當,這位姑娘認識我師妹麼?”
楚楚嫣然道:“是啊,我想念她的緊。”
傅劍寒一怔,微笑道:“這我倒是沒有聽說……我師妹這次沒來,卻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楚楚想了想,道:“嗯,你就告訴她,就說左卿銘的七姨……”七姨二字方一出口,左卿銘已捂住她嘴巴,勉強笑道:“我這丫頭腦子有毛病,傅兄別理他就是。”
傅劍寒不禁又愣了愣,他那同伴卻已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