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目光卻落在不遠處已變作金色的湖麵上,除了颯颯吹在頂上的秋風,這亭子再沒有別的聲音,就好像她剛才說過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一定要讓別人記住的意思。
左卿銘忽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楚楚道:“就是這些了啊。”
左卿銘沉吟道:“那男子後來說什麼了。”
楚楚眸子略帶絲迷惘,喃喃道:“那男子說過的話……我卻已經不記得了……”
她真好看,左卿銘看著她潔淨的臉,癡癡地想著。
吃飯的時候,左卿銘一言不發,一直在想著她說過的話,楚楚隨便吃了幾口,起身道:“今天還要練功麼?”
左卿銘隨口道:“那是自然。”
楚楚道:“身上的傷還礙事麼。”
左卿銘道:“已好得多了,還得多虧你照料……”
楚楚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今天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左卿銘暗暗的想。
直到三十斤的鐵鏈栓在他身上,楚楚拿起那根棍子的時候,左卿銘才發現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楚楚以往雖然也要耍些無賴刻意讓左卿銘吃吃苦頭,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怎麼形容呢,那架勢完全就像遇見殺紅了眼的仇人。
但左卿銘已沒有後悔的餘地,甚至沒有了思考的時間。
他全身都被鐵鏈扣的死死的,他也從來都不知道楚楚竟然這麼有力氣,能把一根手臂不算細的木棍揮舞的這麼快也這麼狠。
他已經竭盡全力的躲閃,卻隻能勉強避開關鍵部位,不一會兒胳膊上腿上便傷痕累累。腿因為最近一直紮馬步結實不少,倒還罷了,胳膊被拍了幾下,就跟要被打斷了似的。
左卿銘身上的舊傷大多崩壞,而他也眼看就要被棍子打成重傷,終於再也忍不住道:“楚……楚楚,這都小半個時辰了……你……”話沒說完,肩膀上又挨了一棍,他一說話就泄了真氣,隻能靠皮肉硬抗,這一棍竟把他打的眼淚都忍不住冒了出來。
楚楚連著揮了七八十棍,笑道:“怎麼,被打哭了?”
這丫頭莫不是突然發了失心瘋,要把我給打死?
左卿銘想起她說過的“從小沒爹沒媽缺了管教”,心中頓時一寒,他用肩膀蹭掉淚水,勉強笑道:“是啊,我念著姑娘對我的好,竟然感動的哭了。”
楚楚聞言終於停下棍子,微微喘息了幾聲,大眼睛中閃著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左卿銘道:“你可見過男人流淚的麼,這自然是千真萬確的了。”
便在這時,四周忽的飄起一縷奇異的清香,左卿銘眼瞅著楚楚神色緩和了一些,又道:“好姐姐,你身上真香。”
豈料楚楚臉色一變,忽的冷笑道:“既然我對你這樣好,你叫我聲媽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