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銘怒道:“你……”
楚楚道:“不叫的話,我可就又打了。”說著挽起袖子又要向左卿銘打去。
左卿銘勉強壓抑住怒氣,道:“楚楚姑娘,我雖把你強留在這莊子裏,卻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之事,你打幾棍子解解氣也就算了,這樣鬧不覺得過分了些麼?”
楚楚冷冷道:“以前的事都不必提,這個時候說好話,也有些晚了。”
左卿銘再也忍不住,大聲道:“你怎麼了,我認識的楚楚不是這樣的啊,下午我們還一起……”
楚楚截斷他道:“我是怎樣的,要你來說麼?”一棍子又向左卿銘打去,左卿銘不閃不避,隻聽一聲沉悶的鈍響,就有一縷鮮血從他額頭流了下來。
楚楚聲音似也有些顫抖,道:“好,你硬氣,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左卿銘冷笑道:“這裏畢竟是孫府,隻要我大聲呼喊,一定會有人來,你想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把我打死,卻也未必能。”
楚楚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忽然一言不發的操起棍子,竟向左卿銘的命根子打了過來!
左卿銘這才慌了神,他身上纏著三四十斤重的鐵鏈子,本已行動不便,先前又負了傷,隻勉強抵擋了幾下,已是險象環生,忙叫到:“阿姨,姑姑,好阿姨,好姑姑,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他這麼一叫,楚楚果然停了手,問道:“我是讓你叫我媽媽的。”
左卿銘喘著粗氣,內裏早已氣炸了肚皮,嘴上卻賠著笑道:“阿姨你以後的兒子一定英俊瀟灑、文武雙全,非要認我這麼一個笨兒子,那豈不是太吃虧了。”
今天的事實在是詭異之極,左卿銘這輩子別說沒有見過,簡直就聽也沒聽說過。隻是如今人在屋簷下,隻得低一把頭,是孫子也得裝了。
他半邊臉被鮮血染紅,這輩子也沒這麼狼狽,硬著頭皮又道:“好阿姨,我這樣叫你總也可以的吧,你放過我吧。”
楚楚哼了一聲,似是仔細想了一想,隻聽她沉吟道:“叫阿姨也可以,我也不想你把我叫的太老,咱們這裏一共七個人,你便叫我七姨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原本不知道因為什麼而蒼白的俏臉竟然慢慢紅潤起來,這讓他愈發顯得光彩照人,但左卿銘牙都氣的癢了,自然沒有心思看這些東西,隻是笑道:“七姨你真漂亮,快過來讓我親親你。”
楚楚咯咯嬌笑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半晌道:“你這小畜生偏不學好,也罷,你立個誓吧。”
左卿銘心中一凜,賠笑道:“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反悔的。還用立什麼誓啊,七姨真是會開玩笑。”
但楚楚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左卿銘一陣暈眩,隻想著要不一頭撞死算了,但身上的鐵鏈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到了這個時候,左卿銘反而冷靜下來。
他直勾勾的盯著楚楚。楚楚被他盯的發毛,忍不住大聲道:“看什麼,你發不發?”
左卿銘閉上眼睛,淡淡道:“你聽好了,我左卿銘今日認楚楚姑娘為我七姨,天地為證,永無更改。”
他如此冷靜的發完這個誓,倒是讓楚楚有些呆了,半晌道:“好吧,那些若違此誓就怎樣怎樣的話,我就不讓你說了。”
左卿銘嘴角發苦,腦海更是一片混亂,忽覺左手腕一輕,鐵鏈竟然真的被打開了。她怎麼了,難道是瘋了?他不怕自己一掌打死她?
這隻是個惡作劇?
還是我在做夢?
楚楚低著頭,解開他手腕上的鎖鏈後又蹲下替他解腳上的束縛。她窄窄的背、還有在燈火下白的發亮的脖頸,都那麼沒有絲毫顧忌的暴露在這個憤怒的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