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師徒三代,一唱一和,一會兒廣東一會兒洛陽,一會兒刀劍門一會兒沈家莊,就似打啞謎一般,芊芊聽的一頭霧水,再看旁邊王謝,仍在閉目行功,不覺有些心煩起來。
她哪知王謝早就習遍了經脈之法,他的身世與刀劍門有莫大關係,此時還閉著眼,隻是為了方便偷聽刀劍門的消息,但在場的人都是絕頂高手,又怎會不知,他內功甫停,中年人便道:“你既練完了功,還不離去?”
王謝心頭一跳,睜開眼,正對上中年人鷹蟄般的眼神,隻這一眼,他竟像被叮了一下似的,渾身打了個寒顫,老頭道:“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別為難他們,讓他們下山去吧。”
中年人點頭稱是,王謝無奈,隻得向怪老頭兒告辭,二人正欲離去,忽被沙天霸拉住,隻聽他低聲說道:“刀劍門心思縝密,山下必布置了不少人手,你們要想活命,還是小心點才好。”
王謝一驚,不知沙天霸為何會對他說這些話,沙天霸見狀,低低冷笑:“老子傳了你兩手功夫,論理你便是俺白鯊幫之人,死就死了,別丟了老子的人,這就滾吧!”
芊芊聽的生氣,隻是這漢子強橫,卻也不敢貿然罵回去,王謝心思一凝,反向沙天霸做了個揖,拉住芊芊去了。
二人打馬下山,芊芊猶自生氣,怒道:“你這個呆子,還向這廝行禮,你是要氣死我才好麼?”
王謝賠笑道:“他也是好心,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他畢竟傳了我幾手功夫......”說到這裏,忽然一拍腦門 兒,輕呀一聲,芊芊被嚇了一跳,見王謝翻身下馬,不由惱道:“又弄什麼玄虛?”
王謝苦笑道:“方才練功的時候,腳腕上起了個核桃大的包,被那兩人耽誤,也沒工夫細看。”
芊芊驚道:“核桃大的包?”一邊說一邊也下馬,兩人坐到路邊,王謝擼起褲腿,露出腳腕,放眼處光潔齊整,又哪有什麼大包?
王謝一愣,抬起眼來,見芊芊嘟起嘴臉色不善,心中微虛,臉上不由滲出汗來。兩人相距不過幾指,雖是夜晚,對著朗月,亦看的分明,芊芊一怔,俏臉微紅,嗔道:“你怕什麼,我......”剛吐出一個“我”字,便“咯咯”的笑彎了腰。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才重又上馬起行,走了一程,將至山腳,王謝似有心事,怔怔不語,芊芊忽道:“你說的那個大恩人大仇人,難道就是這刀劍門的?”
王榭訝道:“你怎知道?”
芊芊道:“因為你對刀劍門的興趣也太大了一些,這可不像你。”
王謝搖搖頭,換了個話題,道:“沙天霸說的未必是假,你我還是小心些的好。”
芊芊正要說話,前方樹林唰唰跳出四個人來,其中一人怪笑道:“小心誰些?”
王謝一驚,停下馬來,隻見這四人皆著夜行衣,幾與黑夜融為一體,腰間挎著無鞘單刀,氣勢洶洶,一晃的工夫,已經牢牢占住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