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王謝正心中得意,忽覺得腳腕向下三分處微微一熱,似有個小小的凸起,隻是甚為微弱,便如沙礫般大小,他也不敢肯定這小東西是不是所謂的內息。
那大漢口中不停,說著一些心法,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所幸他記性過人,又悟通了精氣運行之法,當下正好依 法而練,鼓起那小凸起衝擊穴位,隻一衝便破開八九個之多,不由得心中驚詫萬分,睜開眼來,那大漢冷笑道:“怎麼, 學不會麼。”
芊芊在旁忍不住埋怨道:“你念的這麼快,誰能學得會!”卻見王謝搖搖頭,重新閉上眼睛,芊芊在一旁不明所以, 那大漢見王謝無禮,思及方才他跌倒之景,重重哼一聲,口上不停,心中卻有幾分驚詫。
王謝鼓起內息,連衝三次,已衝擊開三十多個穴位,那內息也如滾雪球一般越長越大,再不如之前那麼模糊難辨。
不一會兒,衝擊過的穴位連成一片,既癢又熱,便如泡腳一般舒服。這時候那大漢口訣已畢,隻不過既然給了王謝 開頭與途徑,舉一反三,剩下的自然水到渠成。
他暗訝習武竟然如此簡單,心中不以為然,索性一股腦衝開了腳底六十六穴位,又去學那經脈之法。
外麵那老頭兒忽道:“這是你白鯊幫的輕功心法?”
大漢道:“對。”
老頭兒道:“別的不說,這幾句心法倒是精妙的很,我還不知道你們白鯊幫也有這個本事。”
大漢哼了一聲沒有接話,老頭兒又道:“你與沈家莊到底有何冤仇,他們不惜萬裏迢迢的懸賞無塵劍來拿你。”
大漢冷笑道:“你把我從廣東一路捉來北京,再問我這個,還有什麼意思?”
老頭兒想了想,鄭重道:“沈家莊與我刀劍門淵源頗深,我拿你去承德也是沒有法子,但大家武林一脈,沈家莊若無故傷你,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左卿銘盤膝而坐,正衝擊那經脈之法,聽到兩人說話,暗道這老頭兒這幾句話倒還有些長輩的樣子,難不成先前與他們說話是在裝瘋賣傻?
他也無暇細想,忽聽前方傳來一聲朗笑,豪氣幹雲,一旁百無聊賴的芊芊循聲望去,隱約見兩個人影大踏步而來, 山中夜晚霧氣深重,望之一片模糊,那二人也不知用的什麼方法,笑聲未歇,人已近前。
當先一人四十歲上下年紀,烏黑發髻,方臉方額,長眉入鬢,雖著一襲普通灰衣,難掩風采,顯是久居高位者。他 身後一人卻是二十歲上下,書童模樣,一張圓臉微微發胖,鑲嵌著一對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眉毛淡淡,皮膚白皙,一副 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兩人來時聲勢如此浩大,怪老頭兒隻作不知,喝著從芊芊那裏討來的酒,也不理會這二人,那中年人拱手道:“見 過師叔。”身旁那小胖子亦隨之行禮。
那老頭怪眼一翻,道:“小虹兒,你這聲笑,是要嚇唬誰?”
中年人道:“侄兒得見師叔風采,心急失態,還請師叔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