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淏聽完腦袋嗡得一聲,太監後麵的話,全聽不進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住處,覺得心被人挖空了。肖鵬看到他絕望的樣子,摸著下巴想了一下把親信招了過來,吩咐了幾句。
孟昌曄走得時候,沒有驚動徐詩音。盡管知道她一直在裝睡,還是裝成不知道的樣子,由宮人服侍著去上早朝了。
徐詩音聽到關門聲,才睜開了眼,她自言自語道:“老天爺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那麼多女人想爬上這張床你不讓,把個最不想的……我還怎麼回家呀?”說完隻留下長長的歎氣聲。
孟昌曄此刻在朝堂上正聽著一場激烈的爭論。今早上朝前,他命姚景明偷偷給太傅常銘峰帶了口信,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上本彈劾任蕃。
常銘峰找柯岩商議了一下,就在朝堂上提了出來。柯岩首當其衝,他站在朝堂上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跟大家講了一遍,眾大人聽得瞠目結舌。柯岩最後總結:“像這種惡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天府國的皇城,簡直是對皇家的羞辱。小小的青樓,竟然如此大膽,肆意妄為,是誰在給他們充當保護傘,此事必須一查到底,把貪官汙吏揪出來嚴辦,將罪惡之人當中審判,以正視聽。”
一席話說完,朝堂上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孟定邦眯著眼睛緩緩地開口了:“那此案就交給京兆府尹任大人來查辦好了,反正京兆府也是負責皇城治安的。”
孟定邦聽完也有些惱火,但任蕃畢竟是自己的人,自己不出手保他,誰還會給他說話。禁衛軍統領一職,已落入他人之手。自己在京城最大的勢力也就剩下京兆府,無論如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王爺,這鞏怕不合適吧?此事就是在京兆府的管轄下發生的……”常銘峰開了口。
“那不正好歸他管嗎?”孟定邦打斷了常銘峰的話。
“這任大人是否牽涉其中還不知道呢?讓他來查此案,這……”
“你懷疑任蕃,有證據嗎?如果有的話,那就拿出來,請皇上下旨把他嚴辦了。如果沒有,就不要妄言。輕了說,隻是朝堂簡單的爭論。往重了說這就是誣蔑,會讓百官寒心的。誰能保證自己的治下什麼問題都沒有嗎?難道有了問題那治下的官員就有問題嗎?如果那樣的話,朝堂上恐怕都沒有人了吧?”孟定邦巧妙的把事情擴大到了百官的身上。剛剛還對事情義憤填膺的眾人,一聽這話反倒是都倒向了孟定邦的一邊。
常銘峰一時間語塞了,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孟昌曄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開始往下沉。他把目光聚到了蕭成業父子的身上。蕭成業像是睡著了一般,低眉搭眼的。
蕭仲賢身邊的一個大臣站了出來,說道:“臣覺得此事還是交由護國大將軍來查處比較合適,反正昨夜他都已經插手此事,對事情比較了解,又素來公正嚴明,所以臣認為他是最佳的人選。”
“關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任蕃不公正不嚴明嗎?”孟定邦說著這話,看著得卻是蕭成業,心裏在暗罵:你個老東西,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呢?我看你是活夠了。
“王爺誤會下官的意思了。實在是下官聽坊間傳聞,這羞月樓敢如此囂張,因為它的靠山太大。怕到時候,任大人會頂不住啊。”關大人的話裏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
在場的人每個都想到這做生意的說靠山大,除了謝家還能有哪家啊。
孟定邦沒有想象到還有這個事,他想任蕃心甘情願去給謝家的鋪子做保護傘,絕不會是巧合。那他現在是自己的人還是謝家的人,就無法確定了。
這件事也在孟昌曄的意料之外,他從來以為謝家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賺這些昧著良心的錢,本來對謝雅婍的厭惡,就讓他喜歡不起謝家來,如今又添加幾分蔑視。他說道:“既然此事有可能涉及到一些人,那就由孟馳來審理吧,他來審理沒有人有異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