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明從後麵走了出來,見到徐詩音假意責備道:“你這個丫頭,出個宮還不回去了,害得皇上就寢都沒有人伺候。這一通好找。”聽著就像是長者對孩子的語氣。
徐詩音心說:我什麼時候伺候過皇上了。但看到姚景明這麼說,忙接著演了,說道:“奴婢這倒想回去伺候著。可您看,這羞月樓非得說給了皇上五百兩銀子,讓奴婢留這。”說著把賣身契遞了過去。
姚景明看了一眼,發火說道:“胡鬧,咱們皇上是缺這點銀子的人嗎?這傳出去皇家的顏麵何存啊?”
曹得財趕緊上前笑著說道:“這位公公,這全都是誤會。已……”
“混賬,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資格跟我說話嗎?”姚景明不耐煩地打斷了,背著手站著。
任蕃此刻想著獨善其身,不參與的。看了一眼唐懷遠。
唐懷遠硬著頭皮上前:“公公是這麼回事?”
“你又是哪個啊?”姚景明斜了他一眼。
“小的是京兆府的校尉。”唐懷遠聽出姚景明是嫌他不夠資格,可任蕃一個勁的使眼色,也就假裝聽不懂姚景明的話了。
“那你就是個抓人的唄?”姚景明說道,語氣裏帶出了不屑。
“是是。”唐懷遠再傻也知道,人家在說自己是個走卒,做不了主的。不吭氣了。
任蕃看逃不過去了。上前說道:“姚公公,在下京兆府尹任蕃。”
姚景明好像剛剛看到他一樣,說道:“喲,這不任大人在嗎?我剛剛老眼昏花的,還以為是個衙役站在一旁呢?失敬失敬。”
任蕃聽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官服跟衙役能一樣嗎?他敢對著徐詩音和周一淏發威,可姚景明還得掂量一下。隻能忍著說道:“姚公公您跟在皇上身邊,又要管理內務府,一定都很累,這晚上燈光又昏暗。”
羞月樓裏為了讓客人看清楚徐詩音,可是把大堂裏布置的亮如白晝,何談昏暗。
“任大人,這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這司寢大人怎麼到這裏來了?”姚景明問道。
“啊,姚公公這查清楚了。這是個誤會。這羞月樓啊剛買了個丫頭跑了,追到街上,小夥計們沒看清楚結果就誤把咱們司寢大人給綁回來了。”任蕃順嘴胡編了起來。
“是啊,下官是被誤抓回來的。”徐詩音的語氣裏帶著調侃,“穿著官服被誤抓的。”
任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露出了難堪的神色。
“大人,她來的時候沒有穿官服,是個男子的裝扮來的。”老鴇子開了口,“而且是跟著給廚房送菜的人一起來。”
任蕃詫異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人,他跟著送菜的一起來的,然後在院子裏東張西望的,被我們看到了以為是小偷呢,就給抓住了。”老鴇子這次選擇了實話實說。
徐詩音笑道:“今天還真是精彩呀,我這一會兒被誤當成了旁人抓進來,一會兒又扮成男子自己跑進來。再跑來一百個人是不是得有一百個說法呢。”
老鴇子見徐詩音不承認,著急地跪在地上磕頭:“大人明鑒呀,我發誓呀,我說得是實話。”
“那要不咱們找送菜的來問問?”任蕃似是在征詢姚景明的意見,但已經示意自己身邊的衙役去了找人了。
徐詩音的低著頭,已經開始在想辦法了。姚景明看到她,立刻就說道:“任大人想找人來查就查吧,皇上那邊缺人伺候,費司寢就別在這耽擱了。”說著就想讓徐詩音先走。
徐詩音此刻已經打定主意把這裏連根拔了,她對著姚景明說道:“姚公公,我這穿著宮服都被人掠了進來,而且還有人幫忙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不知道這羞月樓裏的姑娘有多少來的不明不白的?請公公還是稟報皇上,找個清官好好查查吧。”
徐詩音連摟帶打的,把羞月樓和任蕃都帶了進去。
老鴇子聽了這話,真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自己多什麼話啊低頭認栽,也許就交些錢,回頭找主子活動一下又重開了。這要真得查起來,那樓裏的姑娘十個有九個都來路不正,事情要捅破了,那就不是破財能解決掉的了。